“这里,可有想起来?”捻住她的手,按在腰上。
薛妙妙张大了眼,手上左捏捏,右揉揉,摇摇头。
“还有此处…”
回应陆蘅的,只有几声清脆的笑声。
然后,汤泉浴中再也没有传出多余的话来,唯有寂静的山风吹走时轻时浅的吟喁。
不多时,只闻殿外一阵脚步声渐进,然香风袭来,外门上守候的宫人定睛一瞧,丽影非凡,正是如今盛宠的容夫人。
便连忙禀报,说是兰沧王正在汤泉沐浴。
岂料容夫人毫无打道回府的意思,便将天子恩赦搬出来,说即刻命人通传兰沧王出来。
当差的宫人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惹兰沧王。
两头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宫人夹在两端甚是难办,踟蹰着前后迈不开腿。
容夫人平素里只在陛下身边,鲜少和宫人们交流,一时间也摸不透她的脾性。
为难之时,汤泉浴里面先传来了动静。
风卷帘起,映出修长高挺的身影,男人依然冷硬的面容上,挂着从未见过的一丝缱绻。
多日病容苍白的脸容上,竟有些许潮红的晕色。
容夫人悠悠起身儿,似水的眼波顺着他刚毅有力的手臂下移,陆郎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子!
如此情景,任何人看到,皆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尽管他将怀中人的脸容埋在胸前,看不清面貌,但从绿色水裳下露出的一对儿玉足,还有散在身后湿漉漉的长发,不难断定必是个女子。
“原来王爷寻不到那个人,左右是谁都可以了的,”她冷笑连连,眸中哀怨不可抑制,“怎么,王爷已经厌倦薛妙了么,怀中又添了新人?”
陆蘅衣衫完整,那种对怀中女子明显维护的神色,狠狠刺痛了容夫人的眼。
既然自己得不到陆郎的爱,那么所有女子都不配得到!
拂袖低眉,浅笑,她忽然关切地问,“王爷的旧伤可是好了?”
没有看到她眸中隐含的一丝别意,陆蘅淡淡道,“多谢容夫人关心。”
擦肩而过的瞬间,容夫人回头,想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却只看到半张白皙稚嫩的脸儿,陆郎已经大步离开。
宫人们连忙上前殷勤,“不知夫人选哪处汤泉?”
她却心不在焉地问,“方才是谁在里面侍候的?”
宫人缄默其口,摇摇头,他们的确没有看到,从一入内,兰沧王就将她们遣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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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之后,建安的空气逐渐炎热起来。
从行宫回来的这段时间,薛妙妙一面等着朝廷太医署最后的裁决,一面儿热火朝天的着手准备打理已经属于自己的那二十亩良田。
薛妙妙先用部分积蓄买了一辆小马车,又租了当初光禄坊相中的一间宅子,付完一年的房租,手里的钱就只剩下一半。
其实回来第一日,陆蘅便提出要她搬进王府内住,正好也可以照顾陆绣的病情。
但都被她拒绝了,那一晚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狼藉一片,在迟钝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支离破碎的片段,身为没有任何经验的薛妙妙,竟然觉得懊悔中还有一丝欢愉。
总之,那种感觉称不上是讨厌。
但酒后乱、性,果然要不得。
除了最后那一道防线,该做的不该做的,陆蘅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算是齐全了…
他们如今的关系,应该算是恋人未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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