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前娇美似玉的少女化妆成眼前略显粗糙的少年,尉迟恭在心中不禁惋惜,可惜了那样一副好皮囊,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女子的胆识和勇气的确可嘉。
薛妙妙半真半假地回应,“因为当初放你走,被族中祭婆责罚,这才逃出来的。”
饮了口清酒,他笑答,“哦?如此说来,当初倒是该听从祭婆安排,消受美人恩才对。”
薛妙妙脸上一红,这回嘴的功夫,她当真是不擅长,搜肠刮肚找话来反驳,最终只是说,“不和你胡言乱语!”
笑她可爱之余,尉迟恭当然知道,眼前的小大夫没有坦白相告,定然隐瞒了实情。
两年前,自己被选中作为祭品,按族规要和神女共赴巫山,成的云雨之事。
但意外的是,薛妙妙却违背族规,将自己私自放走,之后,便杳无音讯,山海难寻。
“此次来河间府,有何打算?”
薛妙妙捧着茶杯,呵了口气,“既然逃出来了,便要好生游山玩水一番,来河间府正巧参加一位友人的喜宴。”
“想必是冯国公府世子的喜宴。”尉迟恭一语道破,把玩着扇柄,“没想到薛大夫广交天下,令人钦佩。”
谦虚地辞让了一句,“只是偶然替冯世子治过伤,谈不上交情。”
看着尉迟恭掩盖在笑意底下的面容,让人猜测不透。
“薛大夫初到河间府,在客栈歇息多有不便,我府上客房众多,亦能招待周全。”
薛妙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多谢淳安侯款待,但我素来习惯独行,不受羁绊,还请见谅。”
微微一笑,表示默许,尉迟恭从来皆是很有风度,尤其是面对着如此可爱的女人。
执意不再久留,家仆将她送上船,目送那道纤瘦的身影晃悠悠划到对岸,尉迟恭渐渐露出一抹温润的神色。
这机缘,的确是天赐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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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公府办喜事,排场隆重盛大,几内外张灯结彩,乎请来了大半个河间府的名流客人。
薛妙妙站在一群士族贵胄之中,倒是一派落落大方,气度上丝毫不逊色,不谦卑。
她凭借真才实学悬壶济世,不觉得会比这些达官显贵低贱多少。
但在旁人眼中,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的确是个异类。
入府介绍时,来客之中,不乏有杏林高手,上上一届太医院院史崔大人,就在受邀之列。
曾被奉为大国医,名声赫赫,众人礼遇有加,仿佛这样的场合,唯有如此身份才配得上。
可是遭受了怠慢,薛妙妙心态倒是很好,并没有觉得自卑,怡然自得地听从府中安排。
但由于主家忙着招呼客人,所以薛妙妙便被冷遇,晾在一旁许久,还没给她安排下一个位置。
此时国公府中桃花盛开,红色的喜节挂满树梢,丝竹悦耳。
吉时已到,新娘子的花轿有娘家兄长送轿,已经迎到了府门前。
见有一名大约五岁的红妆打扮的小姑娘前去迎接,扯了新嫁娘的红嫁衣袖子三下,这才引着下了轿。
凤冠霞帔,一身红艳艳的新妆,煞是喜庆。
而后迎花炮仗随之而起,炸开满地碎红。
新郎官儿先不能出面,由喜娘搀扶着,小童捧花站在左侧,一步三摇地婀娜前行,步入正厅,行三拜九叩的庙礼。
在场一些亲朋好友,便随之去观看拜堂礼,薛妙妙并没急着往前凑,便听得里面“起!拜!平身…”的唱腔传来。
等走完这一遭流程,送入洞房。
热热闹闹的喜宴充斥着喧哗喜庆,宾客归位,新郎新娘换装之后,就要起贺郎酒。
仍站在挂满火红仪仗的桃花树下,薛妙妙打算见过两位新人,道贺后便离开,吃不吃酒倒是无所谓。
有小厮模样的侍者过来,说是侯爷有请薛大夫过去,还在想这侯爷是哪位人士,一抬眼,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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