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主子明鉴啊,六小姐是奴婢亲手带大的,奴婢怎么会害她呢,而且再温顺的鸟儿也不一定不会伤人啊,奴婢担心六小姐,却不想被人这样污蔑,奴婢冤枉啊!”
江云骁面色冷凝,沉声道:“这位奶娘是从小照顾慧儿的,她有什么动机要杀害慧儿?你不要胡乱攀咬!”
文锦绣轻轻笑了笑,一双明眸眨了眨:“那么舅舅,我有什么动机杀害慧儿呢?”
江慧只是一个侯府庶女,而且今日与文锦绣是初次见面,她为什么要杀害她?这些人只听着几个人满口胡言,竟然没有人思索过这个问题,简直愚蠢至极!
江云骁一时被她问住了,牙关咯吱咯吱咬了咬,死死盯着她,片刻后才冷声道:“慧儿是我的女儿,她死了我自然伤心异常,你用她来打击我又有什么不可能?”
文锦绣不由好笑,他江云骁是有多大的脸面,值得她用一条人命去打击他?她看了他一眼:“舅舅是母亲的弟弟,是我的长辈,我有什么要打击舅舅的呢?倒是舅舅刚回到京城就差点杀了我,不知是何缘故?”
众人都是一愣,冯岚英眼中露出几分冷意,这件事他听于奉说过,江云骁不仅差点杀了文锦绣,还对自己的恩师不敬,文锦绣如果不提,他都要差点忘记这件事,此时提起,他声音冷凝:“这件事本官也有所耳闻,记得世子亲口向恩师保证过不会为难嘉宁县君,看来世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说过的话转头就忘。”
“你!”江云骁被他一呛,又想起那日于奉羞辱他的事情,不由面色铁青:“本世子那是事出有因,现在提这件事做什么,与案情根本毫无关系!”
冯岚英冷哼一声拂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文锦绣眼眸闪了闪,冯岚英是于奉一手提拔,又曾教过他许多为官之道,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多年来对于奉铭感五内,自然看江云骁不顺眼。
文锦织看向文锦绣:“其实这件事要查明很简单,这么短的时间内,下毒之人定然不能毁去毒物,既然嫌疑指向四姐姐,那姐姐就让人搜一搜身,若是没有搜出毒物,自然不是你做的,这么一来姐姐的嫌疑也可洗脱了。”
老夫人立刻不赞同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锦绣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被人搜身!”
“祖母,您这话可就说错了,不搜怎么能证明四姐姐清白呢?”文锦织笑容恶毒,直把老夫人气的心口发疼。
在座的夫人们互相看了看,眼中都露出几分赞同的神色,纷纷有人上前劝道:“老夫人担忧孙女没错,可是五小姐说的也是,如果不搜,以后留下个什么名声也不好。”
“是啊老夫人,你们文家自文老太爷到现在,几十年的清誉,可不能留下这么个污点。”
“只是搜一搜而已,在座的都是懂分寸的人,不会说出去的,老夫人放心吧。”
……
文锦绣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唇角微勾,朝段祈煜弯了弯膝盖:“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臣女若是推辞反倒会被人当作是心虚,但毕竟臣女是皇上亲封的县君,若是这样被贸然搜身,皇家的颜面也不好看,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皇家与臣女的颜面,更是为了不使真凶逍遥法外,还请殿下下令所有人都接受搜查。”
段祈煜还没说话,柳夫人脸色便沉了下来,不赞同道:“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夫人,怎么能被人搜查,这传出去大家怎么做人?”
她担心怎么做人,难道文锦绣就不担心吗?
段祈煜看都没有看她,一双眸子只看着文锦绣那张微笑的脸,几乎没有犹豫道:“嘉宁县君说的是,虽然嫌疑指向奶娘,可也未必没有人浑水摸鱼,还请世子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所有人都接受搜查。”
他连问都没有问江家人的意思,直接就下了命令,嫡夫人心头一惊,看向文锦绣的目光带了几分愤恨,这个贱人,她一开口段祈煜就同意,若是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别说太子侧妃,说不定正妃都有可能,到时候,她跟织儿如何自处呢?
老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自然没错过她眼中的愤恨,心中不由嗤笑一声,嫡夫人蠢就蠢在总想把一切据为己有,殊不知有时候反而适得其反,看太子对文锦绣的态度,文锦绣以后必定前途无量啊。
文锦绣将她们的心思看在眼里,面上却不动声色,江云骁眼眸森然,从看到段祈煜那张始终带笑的脸开始,他胸口的怒火就一直没压下去过,吴氏看他神色不对,忙吩咐人前去准备房间,自己亲手给江云骁倒了一杯茶:“世子,天冷,喝杯热茶暖暖。”
接触到茶杯的温度,江云骁看了她一眼,见她温柔笑着,心中火气顿时去了大半。
不一会儿的功夫,吴氏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房间,由三位德高望重的夫人进行检查,文锦绣率先走进去接受搜查,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接着是奶娘,两个时辰后,所有人都搜查完毕,令人意外的是,都没有搜出毒物来。
文锦织快步走到文锦绣面前,声音尖利:“怎么会没有,你是不是将毒藏起来了!”
老夫人朝她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该跟姐姐说话的样子吗?一点规矩都没有,你母亲怎么教导你的,真是丢文家的脸面!”
吴氏眉心动了动,走上前道:“老夫人别生气,织儿与慧儿感情好,她是悲伤过度了。”
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不说话了,吴氏叹了口气:“这件事闹到现在什么也没查出来,凶手太过谨慎也好,无心之失也罢,都是我的亲人,我也不忍看她被凌迟处死,慧儿这孩子没福气,我会为她抄百卷往生经超度,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她说到最后,仿佛再也说不下去一般,声音都哽咽了几分,面上快速滑下泪珠来,片刻之间就打湿了手上的帕子,她这么一说,众人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掀起了波澜,复杂地看向文锦绣,吴氏话虽没有指明,却是暗指文锦绣,她是个严谨的人,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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