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努力起身,眼神柔和的看向阿磐,“这是你的儿子?真是个壮小伙子。”
娄琛连忙上前,帮他在背后又垫了一个靠枕,还顺手给他擦了擦额头。
杨柳这才注意到,老皮特虽然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但头上还是不断地有汗水渗出,薄薄头皮下覆盖的青筋也一下下的鼓动着。
想来也是,胰腺癌本就是最为痛苦的病症之一,尤其是到了晚期,那连绵不断的腹痛更是会要人命,老皮特之所以平静,也不过是在强忍而已。
杨柳将眼泪擦干,弯腰亲了亲阿磐,抱着他转过身去,“妈妈没事,瞧,这是皮特爷爷,你过生日的时候,他还送过你礼物呢,记得那些坦克的模型吗?要不要谢谢爷爷?”
阿磐慢慢点点头,注视着老皮特干瘦的脸,“谢谢爷爷。”
平时在家,杨柳和江景桐也经常教导孩子们外语,等阿磐用汉语说过之后,她又引导着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说了句英文。
老皮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一点点伸出手去,满是渴望的等着。
阿磐犹豫了下,见妈妈并未制止,便用一整个手掌抓住了老皮特中间的三根指头。
幼儿稚嫩的肌肤碰触到老人干裂的手指的瞬间,老皮特近乎感慨的笑了起来。
他拉着阿磐的手轻轻握了几下,又看向自打进来之后一言不发的娄琛,声音干涩的说道,“本来,我还打算替他主持婚礼来着,只是这小子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好姑娘……”
听到这儿,娄琛终于忍不住泪崩,低着头快步冲了出去。
杨柳一愣,看看不住晃动的门,再看看老皮特和仰头看着自己的阿磐,有些迟疑。
“你去,劝劝他吧,”老皮特恋恋不舍的松开阿磐的小手,略显浑浊的眼睛里也浮现起一丝伤感,“那孩子,总是放不下。”
事到临头,谁又能放得下呢?
杨柳抱着阿磐紧追出去,最后在院子里的泳池边上发现了娄琛的身影。
杨柳微微松了口气,刚要上前,却又生生刹住脚步。
她拍拍阿磐的小脑袋,低声道,“叔叔伤心啦,阿磐去安慰一下好不好?”
阿磐点点头,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哒哒哒冲过去,大声喊道,“叔叔!”
娄琛的身体一僵,垂着头迅速转身,稳稳将他接在怀里。
当鼻腔内充斥了小孩子软软的奶香,娄琛忽然就模糊了视线。
阿磐被滑进脖子里的眼泪激了一激,仰头一看,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笨拙的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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