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甚么?是不是王相公要你来此调查姓秦的那厮。”马德荣急问道。
“德容兄弟既然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沈章假意说道。
“能叫你沈大才子逗留这么长时间,总不至于真的是为了那陈家小娘子,又或者为了那个西门庆?区区蝼蚁一般的人物,你要对付他,只需几封信写给褚相公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杀鸡焉用牛刀,你也说了区区一个微末小吏,我就要托人情关系,找州里的相公对付他,这般才叫人笑话,此次王启年王相公来此查案,连那姓秦的都自身难保,由何况一个小小的胥吏,调查清楚,一并都刺配充军就是了,也不必赶尽杀绝。”
“你倒是心善,他可差点就抢了你日思夜想的陈家小娘子,这可是夺妻之恨。”
沈钟叹了口气道:“这又怨不得他,前时是我的不对,老实说,我还真有些欣赏那西门大郎。”
“怎么说?”
“婚丧乃是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他无关,而且这厮不过是将满弱冠,只是个商家子,又不是我辈读书人,不到一年的时间,攒下好大的家私,还做上了阳谷都头,德容你休要看不上这小小的都头一职,其中的油水,可比你我的俸禄要厚的多,若不是这次遇见了你我,还不知道能混成什么气候。”
“嘿嘿……”马德荣突然笑出了声。
“德容兄笑什么?”
“我看你模样,突然想起一句民间俚语。”
“嗯?”
“叫做猫哭耗子假慈悲,哈哈哈。”马德荣手指着沈章大笑。
“你……”沈章失笑摇头,细想他说的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论自己再怎么说,这西门庆算是毁在了自己手里,这辈子不能翻身,但这又怪谁呢?生不逢时,谁让你娶了不该娶的人,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老实说,自己也不曾真的要去对付他,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官场纷争,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在正常不过,即使不因为陈家小娘子,单因为知县秦相公,你也好不到哪去,谁让他挡了我的路,谁让你是他提拔的人呢?
两人说笑一阵,马德荣突然说道:“我听说,西门庆家和花太监可有交情。”
“花御史?太监一流,我又怕甚么来?便不说他们没什么交情,就算是有交情,我人证物证俱在,别说区区一个花太监,就是天家圣人,我也不怕。”沈钟此言为真,若是铁证如山,他还真不怕官家圣人,北宋士大夫与皇室共治天下,可不是说说而已,他身后是整个士大夫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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