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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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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成。”

    王千金忍住笑:“连渊葛通他们在校场上,陈留郡王也在那里,尚栋又钻帐篷琢磨什么去了,我去偷吃,让他的小子撵回来。指不定又是什么好东西,能破石头城那种。”

    大破石头城,尚栋那加厚加高三角板运不走,就地亲手烧了。这东西太难制作,费大了功夫,还得工匠有点儿能耐,能往一处凑起,以后无人再用这点子,但尚将军有鬼才的名声,传出去。

    尚栋现在往帐篷里半天不出来,小王爷就疑心大作,以为他背着自己又捣鼓好东西。带的王千金和白不是就盯过去,但跟的人也警惕,把他们揪出来,就不客气的撵走。

    为这都打了好几架。

    小王爷听过就绿了脸:“谁要管他,让他一个人呆着!”得瑟的把信一摇,这信里的内容,他不出来,爷爷我偏不告诉他!

    招摇着信,挟在粗大手指里,萧观往校场上去。

    连渊等人,二十几个太子党,除尚栋不在,沈渭不在,别的全在这里。见小王爷过来,互相挤眉弄眼,把眸光或转或挪,都装作看不到他。

    太子殿下为表弟,也为早拿下苏赫,把太子党们全数调到一处,尽归梁山王中军,可以助袁训之力。

    陈留郡王跟着梁山王,袁训归队还是在这里。

    小王爷乐了,他现在是上司了。但太子党们有办法,一个一个不到万不得已,都装看不到他,小王爷常气得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

    就像今天,萧观大步到场中,连渊眼睛抬高对天,喃喃:“这风可真好看呐。”葛通和他相反,眼睛对地:“这地可真好看呐。”

    另一个人对着左边:“这帐篷可真好看呐,”

    旁边那个:“这马匹可真好看呐。”

    萧观冷笑:“当爷爷是来找你们的!没错,爷爷有话,偏不先告诉你们这些眼睛瞎了的!”大吼一声:“沈渭呢!”

    “小沈去营去了,你不是知道?”陈留郡王慢条斯理的回他。

    萧观再吼:“褚大汉,兀那大汉,姓褚的!”

    褚大莫明其妙的过来:“在!小王爷您有什么事儿?”在褚大心里,他和尊贵人等距离深远。他自到袁训帐下以后,也没受过小王爷几回青眼,今儿是日头出错了地方?

    看天,灰而有风沙,就看不到日头才是。

    褚大陪笑走过来,福至心灵地道:“是我家将军要回来了?”

    萧观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连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葛通悄骂:“他又要骂小袁了!”葛通忿忿:“他再骂,我忍不下去,别拦我,我非揍他不可!”

    那边,大笑声一止,小王爷咧开嘴笑:“褚大啊,你家小倌儿来信,”

    “嘭!”

    一记拳头打在萧观面上,萧观后退几步,王千金怒指上前:“褚大,你怎么打小王爷!”憨厚的褚大,还是憨厚的笑,欠欠身子,老实巴交:“早几天我就说过,请别再拿那几个字叫我家将军,他还是我妹夫,我说过,小王爷再不改,我就揍你了。”

    王千金愕然,随即更怒:“你疯了吗!你以下犯上,你等着挨军棍吧你!”

    话才落音,“嘭!”一记拳头把他打飞。葛通吹吹拳头,放声大笑:“王千金!你以下犯上,等着挨军棍吧你!”

    白不是怒了:“葛将军,是你先动的手!”

    “他再打回来,就以下犯上!再计较,”葛通板起脸,四下里寻找:“当值的呢,军纪官!你死哪儿去了!这里有人对我吆喝,以下犯上,你管不管?啧啧,白不是,你应该学学褚大,他对小王爷解释,这是多客气。”

    陈留郡王清清嗓子,对随行的夏直道:“咱们可以回帐篷去了,”郡王心里痒痒的,接下来又要打了,几对一的揍小王爷,他看不成,他是郡王,他在这里要拦着,他还是走了的好。

    连渊等人围上来,白不是根本不怕,冷笑道:“各位将军,你们在京里横惯了,在军中好几年都不改,如今这是王爷帐下,放明白些,”

    连渊吹声口哨,悠然道:“等我打完了,我就明白了。”

    陈留郡王直想回头回头,但是叹气,对着夏直抱怨:“唯恨此身是郡王,”夏直哈哈笑了起来。

    身后出人意料的,没有打。

    萧观的粗嗓音:“打个屁!白不是,别理他们,这群王八羔子,爷爷我有信不告诉他们,急死他们!”

    连渊撇嘴:“我们有信,自然是给我们,怎么到您那里?”

    才挨上一拳,小王爷也满脸得意劲儿,晃着门板似身子:“偏不给你看,信上写着我的名儿,这是给我的,”

    他哼小调似的,太子党们全犯恶心。瞅瞅您那大饼子脸,再听听这小曲子,还让人活不活了?

    萧观晃脑袋,正眼不看他们,对才打过他的褚大堆出一个笑,把王千金和白不是吓一跳,听萧观乐颠颠儿的吆喝着:“姓褚的,你敢打我!走着瞧!去,收拾东西,明儿跟我走!”

    夏直忙推陈留郡王:“您可以留下来了,这要去劝劝。”陈留郡王也觉得萧观这是公报私仇,回身子过来,见褚大愣住:“我跟着您走?”

    萧观还在乐,乐不可支模样:“是啊,哈哈,到地方,我同你好好比一比,你也有蛮力,天生的是不是?”

    “回小王爷,我是卖水的出生,做营生练出来的。”褚大恭恭敬敬。除去把褚大惹急以外,他全是恭恭敬敬的。

    萧观乐呵呵:“好好!后天练的,爷爷我更喜欢!”大手一摆:“回去吧,收拾东西,明儿一早,起五更啊,晚了我可不等你们!”

    斜一眸,在连渊等人扫过。又见到营门欢腾,是沈渭埋伏人回来。萧观大叫:“姓沈的,明儿起五更,跟我走,公干!”

    “公你的头!”沈谓杀气腾腾,反唇就是一句。下战场还没回过神来,就这模样。

    萧观瞪起眼:“你说什么!”

    沈渭后悔失言,改口道:“公啊,那个,我说我抓的全是公的。”一指俘虏,自己嘿嘿:“没有母的!”

    “哼哼!明儿跟我上路,我要你好看!”萧观笑眯眯,好似跟着他上路,他就能掐死谁似的,再对褚大点个头:“傻大个儿,还有你。”

    陈留郡王清清嗓子,萧观瞪住他:“一会儿你清两回嗓子,刚才是让风吹的,这回是让沙扎的?”

    你咳,你有能耐刚才走开,又回来作什么?

    陈留郡王笑脸相对,总是年长几岁,不和萧观生气,只论道理:“沈将军和褚大,是我的人。”

    “哦……这么说,我还得对你打声招呼?”萧观恍然大悟,似才想到。忽然翻脸:“我正要告诉你,你就走了,这不能怪我!”

    陈留郡王忍住笑:“怪我,原因您总得对我说说。”

    一张信纸盖到他脸上,晃几晃,就收回。小王爷继续得瑟:“看到了吧,我走了啊。”笑眯眯又对褚大瞄一眼,让看的人全背上一寒,这怎么看,还是公报私仇?

    把大个儿带走,准备烤了吃?

    信一闪,陈留郡王也看清一大半。又晃几晃,已看明白。陈留郡王好笑,对着发呆的褚大道:“大个儿,收拾东西去吧,”

    “啊?”褚大又愣,怎么郡王也这样说。

    “公干!”陈留郡王一般的甩下两个字,再对沈谓道:“小沈,明天跟小王爷公干!”又叫连渊:“公干!”

    “来了来了,我来了,”尚栋跑过来,一看:“咦,这么快就打完了?”不无失望:“好些天没揍他,你们也等等我是不是?”

    大家看他身后。

    尚栋一扭身子,鼻子结结实实撞到萧观胸脯上,他个子低于萧观,正撞到护心铜镜上,小王爷牛眼圆睁:“你有日子没揍谁?”

    尚栋见语气不好,一捂鼻子,本来也就酸,一蹲身子:“这是神出鬼没,牛鬼蛇神,鬼鬼祟祟,我的鼻子,”

    “撞死你!”萧观异常严肃:“别装死,明儿跟我公干!”一扭身子,这回才真的是离开。

    太子党们看向陈留郡王,他笑容上来,又一气点出余下人的名字:“洗澡去,明儿干干净净上路,把汗酸味儿全留这里,衣裳不用多带,随身的就行。到地方总有衣裳,对了,回来给我带好酒,不然我明儿不放人。”

    葛通摸着头:“这是什么公干呐,这么大动静?还有,偏就没有我呢?”还有一半也是不公干的,就起哄着笑:“这是出去打架,所以把我们分出来一半。”

    到晚上,正确消息才传出来。

    褚大在帐篷里喜欢得睡不着,他为人憨直,又受袁训庇护,和许多士兵们好,不断有人来恭喜他,打仗几年以上的老兵们,有的流下泪水:“小袁将军对你真是好,”

    小袁将军把褚大的妻子带来。

    “我说过我们是亲戚,你不信咋滴。”

    唏嘘声出来,再抬头满面泪落:“信,就是想我家那个,我说再打上几年,银子足够,我就回去。这仗,总不能打一辈子,官又升不了,”

    褚大让他引得心头一酸,就开始骂他:“你小子嘴不好,见上官没有好听话,也不要总骂骂咧咧不是,所以你不升。”

    “你能比我好?”老兵不服。

    褚大无话可说,论梗直性子,他也一样。

    闹到半夜才空下来,睡不着,出来往无人处去坐着,打算想会儿妻子。妻子是个绝色的,褚大一直引以为傲,说他不想,那是假的。

    刚坐下来,就见附近早有一个人。葛通面容落寞,嚼着根草。

    “葛将军,你咋还不睡?”褚大过去。

    一猜就能中,褚大道:“是夫人没来是不是?道儿远,”他一个人笑:“想我来时,走了足有半年,就这还是表妹帮了钱,红花姑娘也帮了钱,不然我就来不了,女人呢,走远道儿,她心里怕啊,”

    葛通站起来,不声不响的走了。

    停上半天,褚大对自己面上一巴掌:“我这个嘴啊,你也太直了!”有妻子来看欢欣,没有妻子来看,自是不开心。

    第二天欣喜的一帮子上路,葛通等人来送,精神已恢复好些。葛通和连渊家有点儿拐弯内亲,连渊安慰他:“等我见到妻子,让她即刻去信教训她,都来了,怎么她就不来?”

    葛通轻捶他一拳,笑道:“好!”

    一行人欢天喜地上路,撕欢儿的总跑马到萧观前面。

    萧观就不乐意了,在沈渭又一次跑到他前面时,小王爷咆哮,反正这里场子大,天空地阔,随便吼吧。

    “姓沈的,退后!”

    沈渭无辜的睁大眼:“我怎么了!”一打马鞭子,又蹿到前面。

    萧观在后面大骂:“你认得路不认得,你不跟着我,保你走不到!”

    “不就是大同吗?我认得!”

    “大同是他家吗!”

    “问呗!”

    小王爷让噎得难过,左右瞅瞅,除去跟他的人,是没有一个太子党和他好,这时候,格外显出小倌儿弟弟的好处来,小倌儿不在,就叫褚大:“兀那大个儿的,过来!跟着我,你才能到!你认得路吗?”

    褚大有过一回来投军走半年的经历,陪笑:“我还真是不认得,我跟着您!”萧观满意:“这就对了,等再回来,我给你升官职,不过得你家小……”

    及时收住,褚大也及时瞪他。

    小王爷打个哈哈,亲昵地骂:“死心眼儿!我这是,喜欢他!”摸摸脸:“昨儿打的还在疼,我说大个儿,不是你家那小子,我早打过你了!”

    褚大松口气,老实巴交的道:“只要您不说那句话,我还是恭敬您。”

    闷头跟小王爷回来,除去他,全跑在前头。萧观正满意,打算发表一下感慨,褚大忽然哈哈一笑,一抽马鞭子,那马腾空,也到了前面。

    “你!”小王爷气得面色发白。

    褚大意识到,又转回来,难为情:“想老婆了,所以就忘记。”

    萧观破口大骂起来:“没出息!没能耐!想到女人就晕头!你走前边儿,我看着你走,好色的家伙!”

    前面,连渊问沈渭:“他在说谁呢?”

    “说他自己吧,他不好色,他为什么回来?”沈谓道:“别理他,走,咱们前面打点儿猎物,要活的给我老婆。”

    在同一天,韩世拓打马,京门外停下。离京几年,再回来扑面亲切。京城京语京韵味,让韩世拓深吸一口气,对跟回来的老兵笑道:“走,回家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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