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令对方难受，本就是特别不容易的事。
孙尚香正好是当年年幼的林珺所崇拜的对象，却不想二人的初次相逢，竟是这样的场面。
更想不到的是，孙尚香对她并不陌生。
她开口便道：“林珺么，我听子龙提起过你。”
林珺脑袋却是一翁，想起夏荷适才指桑骂槐的说孙尚香不守妇道……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孙夫人。”她点点头。
孙尚香嘴角一丝浅笑，丝毫没有刚刚杀过人的负罪感或恐惧感。
她抬脚跨过夏荷的尸身，甚至并未看那尸体一眼，只走近林珺附近，轻声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过奖了。”林珺平静道，“夫人也很勇敢。”
“我不勇敢。”她摇摇头，“我若勇敢，便会随兄长和母亲一同去了。”
“错了。”林珺也摇摇头，“你正是勇敢，所以才活下来。”
孙尚香又笑了起来：“你真的比你的草包妹妹强多了，林珺。而且感谢你……我本以为这痛苦的婚姻会持续一辈子的。”
——
林珺与郭嘉回到了地面上，吩咐狱头好好安葬夏荷的尸身。
令林珺有些吃惊的是，郭嘉又问那狱头：“狱中可有人姓赵名云的？身材高大的，从前是名将军。”
那狱头答：“祭酒大人提的赵云，我们都知晓的。刘备死后他便失踪了，并没有战死或被活捉，应该是逃了。”
郭嘉闻言便蹙了眉，又道：“近几日加强兵力，守好狱牢，防止劫狱。”
狱头立刻应下。
随后郭嘉拉着林珺离开，二人走了一段距离后，林珺还是忍不住问他道：“你是担心赵云会来劫狱？救孙夫人？”
郭嘉点头道：“夫人也看出来了么？那孙夫人虽是刘备妻室，主母夫人，却是对与那赵子龙有私情的。”
他顿了顿又道：“至少她单方面是有的。”
“是啊。”林珺点头表示赞同。
可她半晌又喃喃道：“赵云不会来救她的，即便她们互相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