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静静地伫立在西吉蒙德侯爵前方,中间隔着大约十米远的距离,人和马都站在火炬照明的边缘之外,只有一个磐石般的轮廓。西吉蒙德侯爵能感受到对方投射过来的视线,他将火炬朝前举起,火光照亮了一张平静的脸,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在滴水成冰的寒夜里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却没有在马背上抖成筛糠。“阁下有何贵干?此处是菲尔兹威军营,如无要紧事还请回避。”西吉蒙德侯爵谨慎地措词,他无法从面部表情中读出骑手的来意,对方的眼神像是流注的清泉,慢慢地朝他流淌过来。以西吉蒙德侯爵的丰富阅历,也无法在眼前这名年轻人的眼中看出任何的杂质。
年轻人没有回话,反倒他的身后有人沙哑地喊了一声:“父亲!”
“玛丽斯?”西吉蒙德侯爵握紧了手中的火炬,“阁下是否是今日清晨打伤我军斥候,劫走军马的人?”
“是。”年轻人说。
“有何贵干?”西吉蒙德侯爵第二次重复了这个问题,他的手却已经探进了马鞍后的飞斧袋。
“交还玛丽斯小姐。”年轻人说,他打了个响指,一匹金鹿战马走进了火炬的光线中,背上驮着一个身着重铠的女子,只不过铠甲的关节处已经严重地扭曲变形,将女子的四肢牢牢地跟铠甲固定在一起。年轻人跳下马,单臂将玛丽斯托到肩上,朝西吉蒙德侯爵走去。西吉蒙德侯爵瞳孔微缩,对方的膂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也难怪玛丽斯会栽在他手上。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明显还是保有相当的余力,他究竟是准一流,一流,还是……超一流?虽然仅凭蛮力评定武者的水准有些轻率,但这个年轻人既然能够将玛丽斯制服,实力恐怕不会差到哪去。
年轻人走到西吉蒙德侯爵跟前,将玛丽斯放下,同时徒手撕扯开了铠甲四肢关节处的铁片,铁片被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小刀在刮擦着耳膜,黑马被这动静刺激到了,年轻人身上的陌生气味让本就警惕的它有些蠢蠢欲动,于是狂暴地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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