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这句话,珍妃便觉得安心许多。过后又格外心悸,总觉得这话不吉利,听起来像是交代后事似的,实在是不当。
这革新之举只成型了三个月有余,便遭到了朝中其余守旧老臣的极力上书反对。
便是昔日独揽大权的皇帝,上朝也多半是“挨骂”的。听言官劝诫是皇帝的职责。更何况是皇帝这样一个被人戏称为“儿皇帝”的君主呢?
深秋凛冽,枫叶鲜红如血,满地脆响。
打清晨起,珍妃便觉得心空悬着,高高揪起,落不到实处。
这些日子似乎朝中诸事不大爽利,皇帝总是蹙着眉头,偶有一日枕在她腿上,伸手捻着她垂顺的发丝,忽然幽幽地说:“珍儿,朕才活了二十几年,近来却已觉索然无味了。若是没你陪着...”
她当时便上了心,忙伸手点住皇帝的唇:“万岁爷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日子长着呢。万岁万岁,长命百岁。”
皇帝笑:“是,长命百岁,长乐无虞。”
她还是不放心,一味追问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儿,皇帝却也只是笑着搪塞,并不同她多说。她无法,便也就这样撂下了。
过了晌午,一帮子太监乌泱泱地持着杖板涌入景仁宫,为首的便是老佛爷身边的李安达。
珍妃心里头一紧,已知大事不妙,却还是起身,冷静地道:“李安达好大的阵仗。”
李莲英打了个千儿,似笑非笑:“老佛爷请珍小主往储秀宫去一趟。”
话说的客气,传的却是懿旨。珍妃料想这阵仗并不会简单,便将鬓间珠花都卸了,换了一双软底绣花鞋,客气道:“请李安达引路。”
离储秀宫越近,她心里越紧,她倒是不在意自己究竟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只想知道万岁爷如今怎么样了?可受了罚?
入了储秀宫,老佛爷脸色果如预想般阴沉,密密如阴云,压在这萧瑟的秋天里,愈加多了几分肃杀的味道。
珍妃还是如常问安:“老佛爷紧急传诏,想来是大事儿,还请老佛爷示下。”
老太后厉声道:“哀家本以为上回惩戒已让你转了性子,却不想你越发目无法纪,唆使皇帝败坏朝纲!你当如何罪过?!”
珍妃心里顿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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