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皇帝便叫身边贴身的太监盯着煎药(旁人他总说是不放心),再端了药碗坐在榻边,吹凉了,一勺一勺地喂进珍嫔口中。
可怜堂堂大清皇帝,到头来竟干起了伺候人的活计。
珍嫔小孩心性,怕苦,有时候趁着皇帝不察觉,便偷偷将药吐到绢帕上,等一盏药喂完了,那绢帕早被药水泡的湿透了,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药汁。
皇帝一转脸,那湿帕子便已经举到眼前,帕子后头那张娇俏的小脸已经笑开了花。
皇帝哪生的起她的气?不过无奈叹气,伸手拧了她的脸,直捏得她龇牙咧嘴才算。
后来有一日,珍嫔突发奇想对皇帝说:“万岁爷可知道臣妾为何总是不施粉黛么?”
皇帝也纳闷儿,清宫里头有规矩,宫女是不能上妆的,一来怕是干活儿不方便,二来是怕这群八旗出来的宫女个个儿存了狐媚惑主一朝飞上枝头的心思,那便不成体统了。
可饶是如此,位份高些的宫女总还是偷着描眉,或者涂些薄薄的唇脂。
但细细想来,珍嫔的的确确是除了大婚那日逼不得已外,往后都是素面朝天,清汤寡水的模样。
皇帝知道她刻意要自己问,便起了故意逗她的心思:“你不必告诉朕,朕不愿知道。”他虽这么说,但知道珍嫔心性纯,心里有什么必定藏不住,她总归是自己要说的。
珍嫔被这样一噎,委实是猝不及防,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气鼓鼓地别过脸去:“那臣妾就不说了,臣妾还不愿告诉万岁爷呢。”
皇帝存心要逗逗她,见她赌气,便越发来了兴致,淡淡地道:“那也好。”然后自顾自地在案前看起书来,将珍嫔整个儿撂在一旁。
珍嫔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还是噘嘴赌着气,见皇帝照旧不咸不淡地翻着书,便“哼”了一声。
皇帝听见了,却故意不理,反倒又将书翻了一页。
珍嫔咳了两声。
皇帝还是优哉游哉。
珍嫔终于忍不住,想了半晌,气势十足地开口:“臣妾知道万岁爷想知道,臣妾便告诉万岁爷罢。”
皇帝“噗嗤”笑出了声:“洗耳恭听。”
珍嫔眨了眨她那双圆圆的杏眼:“因为万岁爷总捏臣妾的脸,臣妾想着,万岁爷这样爱干净的人,若是捏了一手脂粉上去,怕是要嫌弃臣妾了。”
皇帝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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