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那日,宁晋城里的百姓蜂拥而至,毕竟这位曾经一夜千金的花魁,多少人排着队都难以一堵她的芳容呢。
九姑娘听到四周嘈杂的谩骂声,女子骂她狐狸精皮相,天生贱种。男子也少有怜惜,只会更难听。
她想,人性如此,不该强求。
她被几人引到了断头台下,说来奇怪,那些惯会落井下石的狱卒,倒是从始至终都并未薄待过她。
她凝视着那巨大的,寒光闪闪的铡刀,她已经没有恐惧感了,有的只是,彻头彻尾的轻松,和了结。
她笑了一下,跪在那铡刀面前。
她这一生,含着金汤匙出生,兜兜转转,被人当玩物,当垫脚石,却从没有几天为自己活着。怀里凉津津的玉佩令她神智清明几分,她在这一刻,很想很想温慈。
监斩官扬声问了一句:“你可还有什么要求?”
压迫感攫住了她的心脏,她自知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可她很想见见温慈。
一名狱卒附在监斩官耳畔说了几句,监斩官微微颔首,不多时,那个青衫身影已出现在刑场上,一步一风华,步步生花,这样的风姿仪态,天下间唯有温慈一人。
他在九姑娘身畔蹲下,伸手轻轻捋了捋九姑娘凌乱的长发,轻声道:“小九,我怎么救你?”他的手指冰凉,微微一声叹息,无尽的绝望。
九姑娘摇摇头,她的双手被缚在身后,可她还是勉力抬起脑袋来,亲昵地蹭了蹭温慈:“够啦温慈。”
温慈伸手将九姑娘揽进怀里,九姑娘察觉到他的颤抖,便只能轻笑安慰:“温慈,你知道的,若是没有你,我活到这二十几岁,又有什么意思呢?”
温慈的声音淡淡的,却透彻心扉的悲凉:“可小九,我没有你了...”
九姑娘顿了顿,颤抖着,轻声道:“是啊温慈...没有我了...你就替我的那一份一并活着吧...”
她笑了笑:“温慈,你知道的,婊子无情,我理当如此。”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温慈,你将我怀里的玉佩取出来。”
温慈依言做了,那玉佩正正是昔日九姑娘生辰时他送给九姑娘的生辰贺礼。一别经年,那玉质却愈发温润了。
铡刀抬起,九姑娘纤弱的脖颈被塞到铡刀底下。
温慈忽然觉得像是被什么攫住了心脏,任刽子手狱卒怎么拉,怎么劝,也纹丝不动。
九姑娘从刀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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