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听见了,笑着让金枝去叫了温慈来陪她一起吃午饭。
温慈好容易从那些姑娘们的香粉气中脱身出来,见了九姑娘,顿觉亲切:“还是你这儿清静些。”
九姑娘嗤嗤地笑:“我以为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你欢喜得很。”
温慈不置可否,瞧见满桌的糟鹅春卷,不免歪了歪唇角:“还是铺张的很。”
九姑娘只笑:“左右也是要落到你肚子里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相视而笑,饭吃到一半,温慈不经意瞥见前来布菜的金枝,微微一怔。待金枝退下,问道:“你怎么把小梁王送你的那簪子送给金枝了?”
九姑娘不以为然:“这孩子可怜见儿的,那簪子又同她的名字相称,便送给她了。”
她叹了口气:“温慈,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温慈自然知道。九姑娘何等出身,什么样的东西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自然是不在她眼里的。
他没再说话。
九姑娘有些小失落,她想,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他怕是忘了。
赵允之也忘了。
九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笑如常,嬉嬉闹闹地将温慈送走了。
院里有一株合欢树,约莫已经几十岁了。九姑娘便将躺椅挪到这株树下,阳光透过树荫撒下来,暖融融的,在旁边搁上一个小炉子,煨上一壶茶,慢慢地等。
她已经十九岁了。
寻常的姑娘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琢磨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唯独她,纵有心上人,却也只能矜着,不敢妄想。
她隔壁院子里头的姑娘前几日已经被金主赎了出去,也算是熬出头了,如今算得上那高门大户里头的半个主子。
这些,赵允之没提过,她也没问过。
九姑娘等了许久,一直等到红霞满天,余晖渐晚,清竹馆里头开始歌舞升平地热闹起来。
赵允之还是没来。
那壶茶在她身旁滚沸了许多次,最后水干了,香气散了,雾气晕开了。
她始终没等到她想要的人。
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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