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之不是九姑娘的第一个金主,但却是她最上心的一个。
她见过许多男子,皆是高门大户出身,或是自个儿本身就在朝中做着一个拿得出手的官职。官妓虽多,但九姑娘惯常是李妈妈照着花魁娘子的标准好生养出来的。莫说是平头百姓,即便是六品以下的官员,连求见她一面的资格都不曾。
九姑娘曾经对温慈笑言:“阿慈,你瞧,他们都同情我,说我一介贵女落到如今的田地。可如今是什么田地?我想何时闭门不出,想给哪位高官贵爵甩个脸,还不是都由得我?我倒觉得比从前更自由,更高贵些。”
温慈望着她,微微上扬的凤眸隐隐蕴上几分悲悯。
他坐在那儿,青衫素素,乌发如墨,抬手扬颈间,已将手中的酒壶倾个一滴不剩。
半晌,他用袖口将唇畔流出的酒液擦净,淡笑:“你说得对,小九。”
九姑娘那时并不曾知道,这一句,对温慈来说已是过尽千帆的慨叹了。
赵家是世袭的梁王,算得上是宁晋百年的名门望族,到了赵允之已经是第三代了。赵允之是赵家唯一的嫡子,傻子都知道,这赵家偌大的百年基业,将来都是要传给这位风华正茂,英姿卓然的小梁王的。
九姑娘能攀上这样一棵高枝儿,其他姑娘们瞧着眼热,却也只能在背后嚼舌头,平日里面儿上也不敢公然给她下绊子。
九姑娘是被上一位金主当成礼送给这位小梁王的。
她已经忘记那人的姓名了,只记得当时他望向赵允之的时候,一副献媚到令人厌恶的嘴脸:“小王爷您瞧,这是清竹馆当家的花魁,您若是喜欢,下官自当双手奉上。”
清竹馆,一个烟花柳巷之地,却偏偏独树一帜叫了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名儿,每每听来都有几分讽刺之意。
她垂着眸子,生生按住满心的厌恶,淡淡地施礼:“阿九,见过小王爷。”
一只冰凉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她抬眸,正正对上一双盈满星辰的眼睛,心里忽然就动了一下。
赵允之笑:“的确有几分姿色。”
九姑娘见他玩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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