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么?”
衷儿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阿姐说得对。那...”他望了望风光无限,美景良辰的窗外,又瞧了瞧我,有些艰难地小声道:“要么...要么还是衷儿陪阿姐一同看罢。”
我哪儿能瞧不出他想出去玩儿的心思,便笑道:“阿姐心里有数,衷儿乖,去瞧瞧咱们河东公主罢。昭容若是知道父皇能得空陪她玩儿,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衷儿如此才舒展神色,笑着道:“那好,那衷儿就去瞧瞧咱们昭容。”
我望着他有些单薄的,哼着小调欢喜的背影,心里涌上几分愧疚来。诚然,愧疚是最没用的东西,从我费心替午儿嫁给衷儿的那一日开始,我的这辈子似乎就再没有良心了。
那些奏折我从日出一直翻到日落,才将朝中近来诸事了解个大概。屋外的烛火次第点起,莹亮的烛光温润地跳动在我的眼睛里。
我抽出几本弹劾杨骏的奏折来,略略思忖片刻,将内监唤来,道:“派人去将殿中中郎孟观、李肇和寺人监董猛请来,就说是陛下急诏入宫,有事相商。”
这几人的奏折皆是秘折,隐秘弹劾了太傅杨骏。只是我细细翻了一遍,所言大多空而无物,如此倒不像是确有其事,反倒像是个人私愤了。
这种人,依着正人君子的说法便是十足的小人。可我也不过就是个小人,小人对小人,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深夜时分,这三人被我打着衷儿的名义宣进宫来。
他们见了坐在案后的是我,一时微微怔忡一下,旋即躬身跪拜请了安。
念及这往后许都是我的“肱股之臣”,我便客气了许多,先赐了座,又命人上了茶果夜宵,方才徐徐开口道:“陛下身子不适,本宫身为中宫皇后,理当为陛下代劳分忧,是以今日才忝居此位,代陛下接见诸位大人。”
三人很是机敏,到底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数年,如今能看着风向弹劾杨家,我便深知他们心中打的那些小算盘。但我的算盘,他们也未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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