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是个玲珑讨巧的孩子。
起码在寻常人眼里是这样的。
他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同我倒像是格外亲昵的模样,每日晨昏定省,都随着奶娘来给我请安。
我望着面前这个玉雪可爱的小人儿,恍惚间竟觉得似乎望见了衷儿幼时的模样。可恨的是,这样灵透精巧的孩子,眉眼间还有着几分谢玖的影子。
这一点将我一巴掌从轻飘飘地恍然中打回现实。
实在令人厌恶。
我呷了口茶,叫了起,照例询问了他的功课。他平日里是皇帝待在身边亲自教养的,既然皇帝对他寄予厚望,他越发光彩灼人,皇帝顾虑在他的面子上,衷儿的地位才多一重保障。
我就是如此怀有私心,才对他“关怀备至”。
司马遹奶声奶气地答道:“太傅昨儿个还称赞儿臣胸有大志,天纵之才,请母妃放心,儿臣断断不会丢咱们东宫的脸。”
“很好。”我笑了一下,对他伸出手来。
他欢欢喜喜地将小手递进我手里,就势往我身边凑了凑,大眼睛望着我:“母妃,今儿个是有舅家人入宫么?”他指了指外面,“儿臣方才来给母妃请安的时候,瞧见了几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那样的气韵除了母妃的贾家人,怕是也没别人了。”
我总觉得这孩子心智似乎比衷儿更成熟些。既避开了容貌,又赞了气度,将我同贾家诸女夸了个遍。
我斜睨了一眼身边侍女,她忙道:“是夫人同韩夫人来了。”
我摸了摸司马遹的脸,柔声道:“你去同你父王玩儿罢,他怕是正困觉呢。”
司马遹便又规规矩矩地应了,冲我行了礼,躬身而出。
眼瞅着这孩子走远了,我便命人将母亲同午儿请了进来。父亲身在朝堂,出入东宫内闱有些不妥,虽他显然已是衷儿这边的太子一党,可这些心照不宣的东西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母亲同午儿皆是喜气洋洋的,进来先按着规矩对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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