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最终也是身不由己么?
世上的事儿千变万化,又有谁说的准呢。
我本以为我的故事便到此为止了,日子惯如往常,算来我已然也有些积蓄,便不愿在风月场所过多逗留,便打点了行装,决心拿这些钱自己做些小买卖。
我同鸨母说好,今儿个便再做最后一日,大家就此别过。
鸨母虽不痛快,但我毕竟没卖给她,且这些年间赚了不少也没少了她的,便只嘟囔抱怨两句,不再多说。
我抱了琵琶一直坐到午时,屋门被人“吱呀”一声徐徐推开了。
我隔着屏风,屏风上头的人影颀长清瘦,我理所当然以为是顾公子来了,便笑道:“妾身等了公子许久了。”
应我的是清亮微哑的声音:“怎么?”
我并未上心,只是笑道:“妾身打明儿个起,便再不涉足这烟花柳巷之地。念及公子素日对妾身多加照拂,临行前,总该同公子说一声。”
屏风外的人咳了几声,气息不稳,似乎是久病未愈的模样。
我察觉出几分异常来,顾公子是日日都来的,怎么就会突然一下病成这样?
待他缓了神,我迟疑道:“公子不是顾公子罢?”
他如此,才说了他进门来的头一句话:“我是来瞧你的。”
这声音如此和煦,如此温润,如此清雅。我还记得这声音在床畔替我读书,记得这声音传出的那句,我同你定三生之约,记得这声音说,下辈子我去找你。
我如五雷轰顶般,浑身都僵住了,忍不住发起抖来。原来那位看过我的诗词的人,竟是他!
那人起身,缓步朝我而来,直至已到屏风面前,居然生生站住了。
他不敢进来,我亦恨不能躲出千万里去。
窗外春光如炽,梨花如雪,桃花如霞。歌女旖旎柔美的歌声从不远处幽幽飘来,糅杂着青楼里特有的脂粉香气,直叫人软了半边骨头。
两相对望许久,他轻笑一声,哑着嗓子,开口:“绾绾,是你么。”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早已改头换面的脸,那早已不是卢绾衣的面皮了。惠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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