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笑了起来:“从前替额娘染过,自然得心应手。”
“原来如此...”我端详着纤纤十指,舒了一口气,觉得开心起来。
我的两只手彻底都包上了,这下的确是进退不能了,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手指晾干。
这大半年我算是对颜氏肚子里头的孩子上尽了心,有时候半夜听小丫鬟来报,说颜氏不得安眠我都要跟着一夜不安,命着将府里头的大夫稳婆都备好了。
如此时日一久,偶尔得了今日这样的清闲,便觉得浑身酸痛,疲倦极了。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将我的脑袋按在身旁人的肩头,容若虽瘦,那肩头却也宽阔的很,很令人安心。
“绾绾,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容若把玩着我包着凤仙花浆的手,略有些歉意道,“我时常不在府中,府中诸事都压在你身上。”
我靠着他肩头,幽幽道:“你得了空也常去姨娘那儿瞧瞧,你去的勤,孩子长大了自然同你亲厚。”
“好,得了空就去。”他笑。
或许是提到了颜氏,她那抚着隆起的小腹满目柔情的模样又让我有几分吃味儿。
“容若。”我倚着他,手指在他掌心划着圈儿,轻声道:“这话本不该我说,可我觉得我也不当瞒你,我不愿咱们总猜来猜去的。”
“恩。”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想要握住我在他手心东勾西画的手指。
我的声音低了低:“我今儿个瞧见颜姨娘,总觉得是该有个孩子才有保障。”
他顿了手中的动作,微微侧脸垂眸望着我的脸:“绾绾?”
我越说声音越小,脸上也热辣辣的:“容若,我也...我也想有个依傍...”
容若沉默半晌,倒是沉默地我心慌。
半天,他忽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音未落,我整个人便被他打横抱起。
他垂眸吻了吻我的额角,轻笑道:“竟是为夫怠慢夫人了。”
他已走到廊下,我将脑袋埋进他怀里,脸上发烫,不敢瞧他。
檐下似有潺潺水声,清雅悠然。
他的呼吸拂在我耳畔,热而轻柔,低低地道:“倒是我忘了,额娘等着抱嫡长子呢。”
屋内香炉幽幽往外抽着丝丝缕缕的白烟,香气溢满进帐幔,烛火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