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憋了半晌,也忍不住笑起来:“夫君是该批注一下,否则这对孔圣人的解读可要害死人了。”
当着外人面儿,不及单独相处时舒服,就算这个“夫君”二字叫的格外生硬,我也还是得将它叫出来才成。
他笑意微微一敛,挑眉凝视了我半晌,方才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说说看?”
“《论语》乡党篇第十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不语,寝不言。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如此理解,倒也没什么偏差。”我笑着道,“只是难为了小厨房的人,怕是每回为夫君包饺子前都恨不能自己拿尺子先量了才好。”
那大丫鬟早已是目瞪口呆:“大爷,大奶奶说的这是...?”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突然微微勾唇笑了,像是由衷地一声叹息:“想不打,这么多年,第一个懂的人竟然是你,绾衣。”
他的目光轻柔而和煦,像是拢了一层极淡的云霞,我心里不自觉地怦然一动,忙起身福了福:“绾衣还要去给额娘请安,便不叨扰夫君了罢。”
小丫鬟上前替我打了帘,我还未出去,他便轻轻柔柔地叫住我。
“绾衣。”
我心里一痒,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怎么我的名儿从他口中叫出来便这样好听呢?
“夫君还有事儿?”我稳了稳神,笑着转身。
他不由分说,含着笑意,一双淡漠的黑眸子像是有了几分灵动的生气:“明日还来么?”
我微微抬眸,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笑着轻声道:“这通志堂里头,可还缺一个善解人意的解书人。”
这话却是抬举我了,我怕是当不得善解人意四个字,若说解书,便是勉勉强强罢。
他见我有些迟疑,又道:“明日我想吃马蹄糕。”
这岂不是耍赖了么?
我便只能低头道:“既然夫君想吃,绾衣明日准备了送来便是。”
他露出一个清淡的得逞的笑意,我心跳飞快,忙不迭地福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