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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唯有痴心一片月 曾窥飞燕入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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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过一步。

    这里每一处角落,都有着萧观音的气息。

    他六年后,再次踏进这个地方,抚着那张她曾经辗转反侧的榻,心里生生的疼。

    他很想她。

    榻前一具漆黑的棺椁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他曾经命令不许任何人下葬萧观音,反倒是将她的尸身用席子卷了,送回萧家。

    他以为那便是最严酷的刑罚了,可说来也有趣,萧观音一死,一了百了,唯有他日日思念,苦痛煎熬,没过一年就将她的遗体从萧家接回来了,遍寻防腐香料,将她的遗体密封在这漆黑的棺椁中。停放在这她曾经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

    她曾经笑说,自己甘愿为陛下囚在宫中一生。

    可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萧观音,终究还是你赢了。

    “开棺。”他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朦胧而轻渺。

    两个宦臣虽面有难色,却终究还是认命地上前将棺盖撬开了。

    内室登时飘满了一阵奇香,萧观音静静卧在里面,面色轻缓,栩栩如生。

    那女官率先哭了出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以释怀,却终究还是一败涂地,重重地跌坐在榻上,怔怔地凝视着她熟悉的面容。

    “阿音...?”他颤抖着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她冰凉的脸。

    她的身子早就凉透了。

    “阿音...你跟我说说话罢?”他缓缓滑跪在棺前,微微笑着,伸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僵硬而冰冷的脸颊。

    可躺在那里的人安安静静的,终究没人能回应他了。

    “阿音...”他的声音颤抖着,哀痛入骨,“萧观音...你为什么要让赵惟一招供?!”

    “我都快相信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垂着眸子,目光空寂而幽静。

    “只要你再撑一日...我便足以堵住朝臣的嘴...”

    一滴滚烫的泪砸在萧观音苍白清绝的面容上,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心心念念几十年的孩子啊...

    “萧观音...”他的手似乎被她冰凉的脸颊浸透了,一直冷到心底去。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活的比我更久么...”

    女官抽泣着,跪爬了几步,抬眼望着棺椁里那具清瘦的尸身,颤声道:“陛下...娘娘临死前...有句话让奴婢带给陛下...”

    他转过眸子来,那漆黑的双眸是空洞而灰败的绝望。

    那女官对上那双再没生机的眸子,轻声道:“娘娘临死前,要奴婢告诉陛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来:“她此生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她没什么可留给陛下的...只这副身子...始终是干净的。”

    窗外的树枝一声脆响,分明还是凉春,可他却觉得周身寒凉起来:“可那时,她为何不让朕碰她?”

    那女官流着泪,伸手轻轻解开萧观音轻薄的衣衫,白净如玉的肌肤上早就没一块好皮,赫然是道道触目惊心的已经发黑发乌的血痂。

    “或许是因为...娘娘生怕陛下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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