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戛然而止。
我抬眼漠然地望着他,正正对上他一双清澈而通透的眸子。
他淡淡地道:“娘娘,别哭了。”
我微微愕然,最后还是被他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催出了满眼的泪。
耶律洪基,你瞧,你似乎不懂我爱你这件事。
可终究有人懂。
赵惟一算得上是我的知己,抛开我们彼此间的身份悬殊不谈,我同他便是格外谈得来的挚友。
所以当耶律乙辛将那张词谱拿给我叫我谱曲的时候,我头一个便想到了他。
只是说来也有些臊得慌,那卷词格外旖旎绮丽,甚至算得上是淫词艳曲了。凭我这三十多年的脸,也在那张词谱面前通红地甘拜下风。
《十香词》自上至下共计女子十处体香,那词句句句瑰丽,格外淫靡。
我只瞧了一眼,便红着脸将那卷词丢到一侧,瞪着面前的耶律乙辛:“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耶律乙辛算得上是有几分好感,可另一方面,他如今手握大权,我又多少有些警觉他。
耶律乙辛忙拱手下拜,恭恭敬敬地回道:“这词乃是宋国皇后所做,奴才想着,若是得宋国皇后作词,还能得我大辽皇后作曲,岂不是词曲双殊?”
我有些狐疑,汉人民风远不及我们契丹人开放,连我自认饱读诗书的契丹人都受不得这词的淫靡程度,难道汉人皇后当真就做得出来么?
似是瞧出我的疑惑,耶律乙辛陪着笑,还是恭谨地回道:“说到底也是宋国皇后同皇帝的闺中之乐,不足为外人道的。”
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的确有理。
说到底,人家夫妻俩关起门来的事儿谁知道呢。
耶律乙辛见缝插针,又点了一把火:“宋国皇后尚且有如此文采,奴才自认娘娘比之只多不少,莫不要叫旁人欺我大辽无人了,也失了陛下的颜面。”
好吧,他最后这一句才真真是触动我了。
耶律洪基曾在大庭广众下赞我是萧家诸女之冠,女中才子,我也总不能让他的脸没地儿搁不是?
纵然我心里清楚,我是不该记起他的。
那十香词我同赵惟一不过谱了半宿,那曲子便落成了。
赵惟一最后瞧着我说,娘娘,您不该将希望都寄托在微臣身上。
我望着他如月色般轻而皎洁的面容,微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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