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手搂住他的脖子,问他:“你待多久?”
他有些抱歉地望着我:“回来瞧瞧你就走。父皇招了大臣议事,命我旁听。”
我有些舍不得,下意识地搂紧了他,将小脑袋搁在他肩头:“那你早些回来,我一个人在府中实在无聊。”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半晌没说话。
我在他怀里觉得很安心,正觉得晕晕乎乎地要睡着时,便听得他问:“阿音从前在家学过什么?”
我来了精神,掰着指头算了算:“学过琵琶,学过琴,也学过诗词。”
他“哦”了一声,又说:“你往后若觉得无趣,我给你请些师父回来罢。”
我听了,细细想了想,觉得的确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法子,便欢喜起来,勾着他脖子撒娇:“要最好的师父。”
他笑着,将我往上抱了抱:“给阿音的,自然是天下最好的师父。”
入府第二年,我便将之前在家中涉猎过一些的琵琶,琴,连同汉人的诗词歌赋都一并重新拾了起来。他喜欢听我弹琵琶时候的叮咚声,只可惜我人小琵琶大,抱着实在格外费力。
他便差人用最好的木和弦,给我做了从小到大的几十个琵琶。
我将那些琵琶都悉心地收好了,那琵琶虽名贵,可若不是他送的,我也绝对不会这样上心的。
过了十岁生辰的某一日,我正在府里拨弄着琵琶,百无聊赖之际,他便大步流星地跨进屋来,习惯性地冲我张开双臂。
我忙搁下琵琶,正想如从前一样投进他怀里的时候,忽然发现我已经有他胸口那样高了。
我的脚便生生顿下了。
他也微微怔了一下,将我拉近了些,伸手比了比我的个子,有些惊讶:“阿音,你什么时候长得这样高了?”
我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还是弯腰将我抱起来:“我家小丫头也长大了。”
他已有十八岁,身形颀长,容貌也兼有汉人的温文尔雅同我们契丹人的凌厉,是个极好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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