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怒,一把将那太医掷到一侧,厉声道:“什么尽心竭力!朕要你们万无一失!若是夫人不能母子平安,朕必以你们太医令所有人为夫人殉葬!”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气势慑人。
她望着他不安到甚至有些狂躁的模样,心里忽然就空了。
她怔怔地望着那个面容如常的男子,那是她爱了十年的人,却再也不是她的了。
“娘娘...”身侧的宫女见她脸色苍白,以为她是大病未愈,是以觉得不适,面有不忍之色,劝道:“这瞧也瞧了,咱们不妨回去歇着罢。”
她充耳不闻,只是怔怔地望着因重怒而神色冷冽的刘彻,半晌,忽然抬起脸来,一双眸子澄明如水,像极了她当年的模样。
“你们可有谁懂接生么?”她轻轻地问。
一个宫女怯怯地站出来:“小人的母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稳婆,小人自幼跟在母亲身边也学了些。”
“哦。”她应了一声,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一个格外艰难而痛苦的决定,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那你去罢,你是女子,可太医院的人就算想尽力,也是不成的。”
“娘娘...”那宫女还是怯生生的,小心翼翼地审度着她的神色。
她笑了一下,笑的太用力,险些挤出了蓄了满眼的泪:“叫你去还不快些?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这回能保卫夫人母子平安就是立了大功,也好有条出路。”
她顿了顿,又道:“只一点,不许提是我叫你去的,知道么?”
她不想让卫子夫承这个情,也不想让刘彻以为她在博他的恩宠。
只是她昔日曾一念之差对不住卫青,如今,算是还了她罢。
“是,小人这就去。”她到底年幼,虽不解,但听到有好出路一句话,那笑意尽数都浮在脸上了,冲陈阿娇拜了拜,便心急火燎地去了。
身侧的宫女忍不住叹息,见陈阿娇脸色实在不好,眼眶也通红,便又劝道:“如今娘娘安心了,回宫罢。”
她摇摇头,觉得身上乏力,便靠近柱子跪坐下,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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