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她是老了,可自己终究还是没争上这口气。
她低着头,有些哀求地说:“母亲,阿彻不是那种人,我等等他,等那孩子生出来,他自然就...”
“愚蠢!”母亲重重地砸了一下案几,阿娇霎时噤了声,听得母亲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才尽量平和地耐着性子说,“那卫子夫有个胞弟,名唤卫青,是个难得的将才,陛下有意拉拢,这才对卫子夫格外恩宠些。你如今若是想挽回陛下,需得先铲除卫青,你可知道?”
“铲除...?”她有些茫然地抬头望着母亲,正对上母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身子蓦地一僵:“母亲...阿娇做不到。”
“做不到?”母亲冷哼一声,撂下一句话来,冷笑着拂袖而去:“你自己想想罢。你本就无子,若是这卫子夫生了皇子,一朝得势,你这皇后还能做几日?”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阿娇的身子重重一颤,难以抑制地发起抖来。
是了,一旦卫子夫生下皇子,她怕是再也留不住刘彻了。
她不在意这皇后之位,她坐了这么多年,如坐针毡,早就坐够了。
她唯一在意的,只有刘彻。
可他的心真大啊,能容江山,能容天下,究竟还有多少能容得她呢?
她紧紧的抿着唇,动也不动。半晌,终于唤来身侧的亲信侍女,她的眸中再无半分迟疑,只是决然和阴冷。
她低低地道:“叫人去查那卫青,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她那时还不知道,这条路太黑,太暗,一旦走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