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致的西裤里,霍郁白一手拿着手机。低眸凝视被解锁后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他沉吟须臾,终究还是拨下一个号码。
接到他的电话,徐敬庭没有意外。
但电话接通后,徐敬庭并未率先开腔,反而,就像是在等待。
最终,还是霍郁白先说了话。
淡淡的,他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不想治疗,我不会强迫,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决定。”
听闻后,徐敬庭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在知道霍郁白跟霍祁已经知晓他的情况后,没有担忧过霍郁白会把他送去治疗这种事,那是假的,因为霍郁白这个人的性子,有时候倔起来,真不是有几个人能说得动的。
徐敬庭喟叹笑道,“你能这么想,我很心满意足,也终于可以安心,不再考虑其他多余的事。”
为了隐瞒霍郁白这件事,他不知费了多大的精力。
现在,事情已经被揭开,徐敬庭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担忧来。
霍郁白低眸,望着眼皮底下浅浅的草丛,听着徐敬庭如释负重的口吻。心里不知该做何情绪,但或许已经无法做出什么情绪,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选择。
所以只能在最后,让徐敬庭选择他安心的方式离开。
沉默了半天,霍郁白缓缓低哑的开腔道,“你不会跟她结婚的,对不对?”
闻言,电话彼端的徐敬庭,寂静无声了下来。
“她十五岁的时候,人生已经毁掉过一次,倘若她嫁给你,结果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他的嗓音几近嘶哑暗沉。“不管她说的那些话,有多诱惑到你,我都自私的希望,你别答应跟她结婚。”
“”
“她终究不是沈思君,不是你爱的那个女人。”
**
同一片天空夜色里,顾家。
顾宁回来之后,就被客厅里琳琅满目的礼品以及鲜花给吸引住了视线,堆积得客厅里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空间,勉勉强强才能插进一足。
见玉姐正在客厅里盘点着礼品,顾宁轻蹙了下眉,“玉姐,这些都是谁送来的?”
玉姐回头对她笑道,“小姐您回来了。”
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玉姐朝她走了过来,笑着说,“这些都是霍家的少爷送来的,他之前来过一趟,可是您不在,送完了东西之后他就离开了。”
霍少铭?
顾宁眉头蹙得更紧了,“礼品都送了些什么?”
“好像是珠宝首饰之类的。”她不在,玉姐没敢私自打开那些礼品来看,不过从包装上隐约可以辨识里面的东西,“还有一些衣服鞋子化妆品护肤品什么的,东西挺多的,我数了下,一共加起来,三十多件呢。”
三十多件
就算不打开礼品盒子看看里面的东西有多贵重,单单从这个令人咋舌的数目就可以看得出来。那绝非是一笔小开支。
玉姐道,“霍少爷说,他一直都想找机会好好见见您,但是每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事阴差阳错,没能有机会多见多聊什么,所以就只好先送点东西过来,希望你能满意他送的这些东西。”
顾宁简直无法理解,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霍少铭,才导致他分明被她甩了那么多次脸色,还孜孜不倦不厌其烦的追求她。
同样的事情若是放在她的身上,她恐怕没那个心思,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最重要的是,他们实际上根本没有接触到什么,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还每次都闹得非常的不愉快,放在常理来说,是个正常点的男人,都会放弃想追求的心思。
所以,霍少铭到底看上她哪点?
顾宁扫视了一圈那些惹眼的红色玫瑰花,冷哼一声,对玉姐道,“帮我把这些东西都退了。”
玉姐惊讶,“小姐,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
若说为什么的话,她为什么又要接受霍少铭送的东西?
她退了才是正常反应。
可是玉姐却不太能懂她,“难道霍少爷送的这些东西,您不喜欢?还是您本身不想接受他送的东西?”
玉姐是看得出来的,霍少铭在追求她。
况且。顾承渊已经打过电话到顾家别墅来,说是但凡关于霍少铭来顾家,玉姐不仅不能将人拒之门外,还得以上宾对待,而霍少铭跟顾宁之间不论闹什么,玉姐都不可以管。
明摆着,不仅霍少铭喜欢她,顾承渊也支持得很。
顾宁说,“谁让他偏偏是顾承渊看中的,怪不得我对他有偏见,只要是顾承渊看中的人,就算不是他,在我这里,每个人都是死刑。”
还会死得极其冤枉的那种。
玉姐哑然,看着顾宁撂下一句话便转身上楼,半响硬是没办法说出一句劝说的话,毕竟这父女俩关系,一直芦如火如茶,水深火热得很。
但看着这满客厅的礼品跟鲜花,玉姐犯了困难,若是按照顾宁的话真就这么退了,似乎不太好,可若不退,顾宁必然不会高兴。
几番犹豫之后,玉姐只好给顾承渊打了个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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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上了楼,进了房间后,基本没什么意外地接到了顾承渊的电话。
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把电话掐断了,拒绝接听。
但电话呗掐断一次,又响起了第二次。
终究,实属无奈之下,顾宁知道自己现在就算不接,等会恐怕玉姐就要抱着电话进来,所以,她只好强忍着自己不耐的心思,接听了顾承渊的电话。
顾承渊说,“那些东西不会退回去。”
这根本是她怀疑都没怀疑过的结果,于是顾宁牵唇笑,“你不让玉姐帮退,我亲自退。”
电话里的顾承渊,嗓音低沉了下来,语气间已经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你非得要跟我对着干?”
“实际上,难道不是你一直都在跟我对着干么?”
倘若不是他总在各个方面的阻碍她,总想操控她的人生,她又何必至于如此。
顾宁讥嘲弯唇,“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做个隐形的人,继续跟你的小情人们如胶似漆,享受你们那些放纵的世界,就当我不存在一样,我们谁也别干涉谁?”
“我知道,我做这些事你不能接受。”顾承渊低沉道,“但我是你父亲,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她弯起的唇角更加的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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