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开始,每隔五分钟拨一个电话过去,拨到第三十个的时候,骆嘉树终于放下了手机。
他被倪采拉黑了。
而现在,依旧没从黑名单里解放出来。
大约下午三四点,倪采公寓的门铃不出意外地响了起来。
她爬出被窝,额头上还敷着一条凉毛巾,昏昏沉沉地替来客打开大门。
“倪采,你的脸色好差啊。”
“生病了嘛,脸色好才奇怪呢。”
季言思在玄关处脱了鞋,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要不是刚巧发消息给你,你病死在家里都没人管呢。”
倪采瓮声瓮气:
“还好意思讲,窃取对手机密窃取到我这来了,我可真是敬谢不敏了!”
“找你肯定是搭讪啊,公司的事有嘉树呢。”
......
听到“嘉树”两个字,倪采好不容易堆起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要知道,她这张冷冰冰的面孔,对季言思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倪采,你......”
“我病了,心情不太好。”顿了顿,觉得自己过分疏离了些,“谢谢你带的粥,我现在喝吧。”
舀好一碗粥,明明处在病中,倪采却一点也不慢条斯理。一汤匙一汤匙飞快地送进嘴里,末了,还端起碗一仰而尽。
季言思看她情绪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关照道:
“嘉树去美国了,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倪采:“你知道他去美国?”
季言思:“当然了,从有计划开始他就告诉我了。”瞥见倪采的神色更不好看了,又问道,“你不知道?”
倪采深吸一口气:“知道。”
说完,她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空空的碗筷。
“倪采......”
她只是站起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像发火了,也不见得多难受。可季言思知道,她很难过,也许还很心痛,因为他看到倪采病态的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了一滴眼泪,晶莹剔透。
一滴又一滴,泪腺仿佛变成坏了的水泵,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倪采,你到底怎么了?”
季言思也站了起来,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掌中那个纤细的、脆弱的手腕微微颤抖,泄露了她更多的情绪。
“我不知道,言思,嘉树他不理我,我和他说话他也对我很冷淡......”倪采边抽噎边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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