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能够看到希望,提醒自己不要放弃的时刻……
但显然,曹植失约了,显示曹操已经发现了给他偷偷送饭的事。
祁寒仰躺在床上,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夤夜四更,他全身颤抖着从床上跳下去,摸索着地上的竹简片,和地面上他根据太平要术精要绘出的阵法图形……他不停地深深呼吸着,以稳定自己的心神,好沉浸到其中去,而不是去想这要命的黑暗与狭窄空间。
但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仍然紧张、恐慌。
他便从地上跳了起来,开始拍打窗户,开始用力地踹门……一切的心理暗示都在这一刻失效了,他只想要出去!想要脱离这该死的牢笼!
然而无论他怎么嘶吼叫喊,回应他的,都只有寂静的黑夜。这一隅角落,仿佛被人遗忘了,没有人能听见他的愤怒,他的惶恐,和绝望。
……
第二天清晨,祁寒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从窗洞里往外看。
然后,出乎意料的,他竟然见到了曹丕。
曹丕仿佛带了一身的寒气,穿着毛茸茸的氅衣,瘦削而挺拔的站在门边,像是一丛抽条的竹子。獭兔的拱领,托着他白净的腮,小脸上已显出几分英挺冷峻的模样来了。他面无表情的,就站在院门处,静静看着他的窗户。
祁寒的眼睛便跟他的对上了。
曹丕飞快嗫嚅了一下薄唇,不发一语,转身就走,再也没有朝他这边看一眼。
那冷酷决绝的背影,让祁寒瞬间想起了曹操……
怪不得大家总说,曹丕是几个儿子中,最肖似曹操的了。
——几日之前,曹丕待他真的很好,二人同进同出,他差一点信了这孩子的童言,以为曹丕是真的喜欢他。没想到落难之时,唯一还关心他的人,竟然是平日里软糯羞怯的曹植……
中午的时候,阳光很好。有一个过来探望的侍卫,在窗角边逡巡,祁寒便朝他道:“喂,劳你过来一下……可否替我去找一找刘晔刘子扬,或是朱灵朱文博……”
那人打断了他,冷声道:“刘子扬与朱文博,皆已被削官赋闲在家,丞相有令,不许我等与他二人来往。”
祁寒怔在当地,全然傻眼了。
他也不必问这二人是为何被罢免官职,软禁在家的……必定是因为他的缘故,触怒了曹操。
“他们……都还好吗?”
祁寒颤声地问。
他心虚得厉害。曹操对待亲子都可以如此狠心,若在气头上,只怕那两人讨不了好去。
那侍卫沉默了一下,似是对他有些恻隐,脚步忽然顿住,低声快速道:“……刘子扬与公子乃是至交,三度入堂纳谏,请求丞相解除公子的软禁,终于惹得丞相大怒,吃了好一顿背花,险些命丧当场。听说他正在家里养伤,怕也是凶多吉少……而那朱灵,因在军中醉了酒,与同僚诉苦,被人举告‘只尊公子,不敬丞相’,吃了一大百军棍,打折了双腿,眼下还在军中……大公子,恕小人直言,你若想他们安好,最好不要再想着联络了。”他说完,飞快地瞥扫四周,赶忙结束了谈话,“小人言尽于此,大公子,请好自为之……”
话落,这侍卫便直起身子,迅速离开了窗户跟前,迈开大步走了。
祁寒听了这些,只觉得似有惊雷从头顶滚落,不由颦起长眉,脸上的皮肤渐渐扭曲抖动起来……他下巴紧紧瘪起,竟是头一次这么想要放声大哭。
鼻息逐渐粗重,呼吸也紊乱起来,他强忍着满腔的悲愤,却就是不肯恸哭一声。
他原本以为,这具身体姓曹名昂,自己便真的是曹操的儿子,是这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