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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马的管事正在亭廊中小憩打着呵欠,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大响,好似打雷地动一般可怕。他返老还童一般蹦跳起来,循声急奔过去,却见好好的一个漂亮马厩,竟就那么无缘无故地坍塌掉了!
啊啊啊啊!
这可是温侯最喜欢的一个私人定制版马厩啊!
老管事两眼含泪,颤巍巍盯着那非自然现象倒塌的厩棚,突然,他心中雷鸣电闪般蹿过一个念头——糟了!今天新来的客人寄放的两匹宝马不就在里头!!!
老头儿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跑将过去,却见那一红一白两头良驹不见了踪影,登时如中雷击,三魂吓掉两脉。他连滚带爬跑到另一个马厩……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见它们正好端端地拴着,俯头乖乖吃着草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老管事双目噙泪,大呼见鬼!忙合十双手祈祷各路道君天师保佑,保佑等一下温侯看到赤兔的马厩坏掉之后,心情不要太差,老人家年纪大了,实在吃不起杖责背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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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仆从们抬来热水浴具伺候祁寒洗沐。他婉拒了旁人想帮自己刷洗的好意,将房门一关,自己好生搓洗了一遍。郯城泉水质极佳,清冽益体,他好些天没浸过热水澡了,贪恋融暖舒适,忍不住又多泡了一阵才起身。一番清洗完毕,方觉连日劳顿风尘仆仆赶赴徐州的疲惫,得以消泯几分。
当起身拧动难缠的长发之时,蓦地想起赵云为他梳洗头发,悉心照拂的模样,不由心头微酸。竟涌起一种说不清是甜蜜还是苦涩的滋味。
他发现自己总是很容易想起赵云。而且一想起他,总伴随着心情的跌宕起伏,这情况好像由来已久了,只不过他今时今日才后知后觉而已。
祁寒眉头大皱,暗想:“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女人谈场恋爱,转移一下注意力。说不定是他对我太好了,我过份依赖他,才致产生了错觉……对,一定是这样。”
他自我安慰着,无比纠结地与长发做斗争。半晌,终因手臂酸软而放弃了。气馁地坐在浴桶边上,一手搭住屏风,自暴自弃地乱想着。
适才他对赵云说要找妹子托付终身,倒真是有这种想法。不论前世今生,他所接触的女性都太少了。祁寒心底总是抱了一丝丝侥幸,希望能跟女人多接触一下,以便发现自己对待赵云的心情,其实是一种错觉。
祁寒怔怔望着房顶,思绪缥缈。上头古朴的横梁雕着隐约若现的花纹,看不清楚,就如同他此刻的心,烟笼雾罩,始终有些迷茫。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暮色中,熟悉的人影大步走了进来。
“阿云,你能敲门吗?万一我没穿衣服呢!”祁寒蹙眉抱怨起来。瞬间将刚才的胡思乱想抛至天外去了,斜垮身子歪着头瞪着来人。
赵云的脸色还不太好看,只是房中昏昧,祁寒没发现而已。
但其实,在看到祁寒的那一瞬间,他眉锋间的阴翳已减淡了许多。
有时候,只要一看到这个人,感到他就在自己手边,便觉得安心喜乐,连身心上的倦累都会消减。
祁寒见他头发尚有湿意,却已经束起来了。身上袍甲尽除,只穿着一套闲适的灰白袍衫。显然也是将将洗沐完毕。
赵云走上前道:“不穿衣服怎么了?平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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