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通敌内奸,对他更为不满,这一来,千夫所指,怒骂之声越发嘈繁。其实浮云部众失首日久,早已散入各部之中,今番来与会之人更是少数,与现场张燕根系庞大的支持者相比,实是不足一哂。但张燕此番理亏在先,他的部众实在不好出声反驳,只是憋着气,听着周围鼓噪起一片骂声。
张燕见触了众怒,一时又难以分说,心中未免忧急。又见张牛角的态度显见,已是难以相容。再看一眼前方修罗般的赵云,心头未免有些凄凉。他提起昏迷不醒的祁寒,拽起他衣领,将人拖在身前向东边退步――那个方向所围之人乃是飞燕一部的士卒。
赵云在数丈之外紧随不放,投鼠忌器,并未冲上前来。他深知张飞燕个性不定,表面看来隐忍坚定,实际却为人深沉难以捉摸。此刻祁寒在他手中,赵云便有再多怒意,也不得不强按不发。
“义父,此子鬼谋神算,你得其辅佐,无异如虎添翼。黑山大军重整河山指日可待,”张燕唇角一抹哂笑,边退边道,“今日以他为换,留燕儿一条性命。他日寻了证据自会来证清白。”
张牛角眯了眯眼,点头,脸上却无半分表情:“你先将人放下,我自会放你离去。”
张燕却哈哈大笑,摇头道:“那却是不可!义父你先命众人退出百丈之外,方有赎人一说。丈八,去将我的追风黄牵来。”
其实张燕的支持者众多,并非只飞燕一部的兵勇。此刻振臂一呼,必定有人响应他杀出一条血路。但黑山军沿自黄巾,最重教规信仰。黑山军头一条大诫,便是禁止内部械斗、教众自相残杀。他此刻名不正言不顺,便是有人追随,也无士气,只会平白折损自己辛苦栽培的力量。
更何况,前方还有个危险至极的人物。旁人不知赵云本事,他却是知道的!若是硬拼,那人恼恨自己害了祁寒,不定会做出什么来……多年不见,这个人早已不是他青梅竹马自幼仰慕的子龙兄长了。
张燕眼神冷峻扫视四周,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先寻一条生路离开,再谋后续。
赵云盯着祁寒金纸般惨淡的面容,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眼中涌动着墨色的漩涡,仿佛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张牛角稍一沉吟,点头:“便依你所言。”
话落,朝各部将领吩咐下去,指挥各部退往百丈之外。他自己则站在近处,若有所思地盯着义子。
张燕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至此才缓下一分,双眸机警地望着缓缓后退的人.流,目光朝丈八离去的方向顾盼起来。
“你为何不退?”张燕皱眉,看着前方岿然不动的赵云。
赵云不答,冰冷的面孔,只对着他手边那人。
张燕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再多看一眼,便多一分不痛快。
正在这时,身后的水面忽得波动起来,极细微的声响在湍流中本不甚明显,但张燕何等耳力,立刻就发现了不对。他眼中神光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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