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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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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件素色披袍,简单清俊,宽袖如云。随了他轻快的脚步裳袂翻飞,似是要飘将起来。斜飞的眉目潇洒宜人,俊雅之中自有一股卓然英气。惊鸿一瞥之下,他的神色极为柔煦,唇边还挂着一抹浅笑,似乎心情甚好,匆匆从街道上行过。

    赵云站在岔口角巷,目送他从自己身旁掠过,衣袂带风,宛如三春丽日里的一只轻雀,或是白色异蝶。

    马蹄袖中的大手一动,终究没有伸出,攥回去,握紧。

    唇也动了动,喉中的声音却还是生生咽了回去,没有叫住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喜悦的人。

    怎么办呢?似乎真的没有办法开口。

    赵云英俊的脸上起了一抹苦笑。

    ……

    祁寒回到府中,见赵云和衣而卧,正侧身向内睡在榻上。他欢喜地一蹦,差点就喊了出来,但双足落地之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放缓脚步,轻手轻脚走到床榻跟前。

    赵云的呼吸又长又缓,双眸紧闭。五官舒展,十分安然。祁寒探着头瞅近他高挺的鼻梁,好半天,终于认为对方是睡熟了,不由吐了吐舌头,暗想:“亏得我刚才没大喊大叫,吵醒了他!”

    见他白袍委坠,身上细银甲衣犹未脱下,鼻息暖热,恐他着凉,便拿起榻内被褥展开,轻轻盖上去,还掖了掖。他知道赵云警醒,因此不敢盖得太紧,生怕吵醒了他。

    做完这些,祁寒无声而笑,转身蹑手蹑脚走回。

    他踮足的动作十分滑稽,好似美版动画里偷摸的小动物,随背景节奏一下一下摄着脑袋身体,自觉好笑,忍不住就抿起了嘴唇。

    做贼一般回到榻前,他开始肆无忌惮地脱衣,随手将衣袍抛在屏风上,露出光洁玉白的上身。许是董奉的伤药太好了,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伤痕几乎都看不出什么,假以时日必定更淡,只有那道自胸口蔓延至腰肋间的深创,痕迹宛然。即便如此,那伤痕也并不碍瞻,反像是一弯粉红色的新月,坠落在了雪白肌肤之上,全不狰狞,反有些美感。

    祁寒窸窸窣窣脱完衣服,将袍衫尽数晾挂屏上,就听对面榻上的呼吸声突然有些急促。

    他纳罕地蹙眉,以为自己吵醒了赵云,但细听之下,他的呼吸又恢复了之前的沉缓,倒像是自己听错了。不疑有他,祁寒握起药膏,俯身轻轻涂在肋部。这几日赵云不在,他上午随将士们操练,下午忙着批阅郡务,晚上还有些失眠,熬磨得稍有些过头,这伤处便又有些作痛了。他自知并无大碍,但不时刺痛两下也不太舒服,因此又拿出那药膏来搽。

    正涂着伤药,忽觉对面一道热热的视线紧投在自己身上,不由讶异抬头。

    正对上皱眉盯住他的赵云。

    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翻身坐起来了。

    祁寒一愣,暗想:“我终究还是吵醒他了,看他面色不虞,目光也黑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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