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贩履织席之徒,也曾经有英雄不问出身的豪态,到后来权位到手,便如此相薄子龙,岂不正是欺子龙孤身一人身世单薄无所倚靠,只能寄身他篱下么!”
祁寒越想越恼,越思刘备为人,越觉赵云一生不值,为他抱屈。
“可惜这样一个假仁假义之辈,却被子龙视若神明。长坂坡上他出生入死七进七出救回阿斗,刘备将孩子往地上一摔,从此换得子龙热泪忠誓——云肝脑涂地亦不能报也!”自那以后,为了刘备他就更加奋不顾身了。
祁寒心中愤懑,蓦地拔出腰间佩剑,往身前松树斩去。一下一下……好似都敲在刘备自私伪善的脸上。
……
待他发泄了个痛快,倚树而坐抬袖抹向额际,这才发觉自己又出了身细汗。
悲剧,家中上好的澡豆已经不多了。
祁寒把思绪拉回了现实。
说起来,他还挺满意北新城给自己的待遇。刚才那一套浴具行头,就很不错。汉朝贵胄十分讲究,因为长发难以收拾,故而格外看重洗沐之事。譬如洗澡用的浴桶、屏风、粗细葛巾、糙柔席面都是好几样,及至香草澡豆,皆是之前赏赐的上品。平日里,赵云粗放节俭,出了汗只往冰凉凉的溪流河水里一跳,就能拾掇得清爽干净。倒是祁寒,天生的讲究人,不会游泳还嫌水冷,三天两头就要热水沐浴,倒把各色赐物都用上了。
说不得,回去市上得买些粗劣的澡豆来用了。
这样想着,祁寒正要收剑还鞘,目光动处,却瞥到斫开的松树上有些乳胶状的树脂。他心念一动,正要上前动作,便在这时忽觉心神一震,似有一股窥探的视线从林中射来,正自紧盯着他!
“谁在那儿!”祁寒一喝,快步追了过去。
这一次他非常确定自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自林边一闪而过!
终于耐不住了?祁寒心头冷笑。
原本还只是怀疑,此番终于可以确定——这几日他一直感觉被人监视是真的。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打量自己,那感觉如同芒刺在背十分不适。可惜那窥探者非常小心,从来没被他抓过现行。
很快,祁寒这几天的强度训练得到了验收。他脚步很快,身形灵动地在乱林中挪移。似乎已经听到前方那人狼狈逃蹿的脚步声……
“贼子休逃!”持剑砍断荆棘,祁寒略一判断方向,抄了一条小路往那人逃奔的方向追去。乌沉沉不透日光的的林子渐渐明亮起来,再度听到了水声,看来已追至林子边缘,那条玉带般的小溪正流经前方。
眼见就快追上了,对方的脚步声也更加明晰起来。祁寒心觉刺激之余,多了几分紧张,不由握紧手中剑支,脚步却毫不停歇。
孰料,就在这时,前方的脚步声陡然变成了蹄声。
祁寒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
“该死的!那人居然在溪边留了马匹!”暗咒一声,他也跟着冲出了林子,可举目望去时却已是空无一人。
但见溪水淙淙,横亘前方的是起伏的丘坡,那人马速好快,短短功夫已绕过山坡不见了踪迹。
“到底是谁……”祁寒心中老大个问号,把可以怀疑的对象都想了一遍却不得要领。他蹙眉盯向溪水,心无头绪。这些日子老是心神不定,好像从那天见过高览之后,就一直有种不祥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正朝他缓缓涌来一般。
呆立一瞬,他摇头正要沿溪流折返。这条路他与赵云常走,非常熟悉。不料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刚才消失的蹄声!
讶然回眸,祁寒手中紧握铁剑,莫名紧张的情绪,让他手心蹿出一层细汗。
蹄声转过山角,露出峥嵘。
马背上的身影与之前匆匆一瞥的影子对上了号,果然高大英武。
那一人一马横冲而来,气势惊人。
“居然还敢折返。是不打算隐藏,要擒我还是杀我灭口?”祁寒一凛,却并未有几分恐惧。他仗剑立在水畔小径,睨着斜冲渐近之人。
“快闪开,休要挡路!”马上之人遥遥眺见有人挡在路中,手持兵刃,立时大喝。孰料,他话音落下,那人岳峙渊停仍是岿然不动,竟似聋瞎一般。
重重的马蹄敲击在心,祁寒心跳很快,背脊上也出了汗。“射人先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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