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说完,除了一同到了南番的言萧之外,其余几人皆是静默神思,连平素都是嘻嘻哈哈的黄芪也面露几分深沉。
王鑫沉吟半晌道:“我觉得这黑袍男子应该跟宫家扯不上关系。”
所有人抬眸看他,神情有些复杂。
“我这不是为宫家开脱,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他无奈的叹口气,“依我看来,这黑袍男子行踪诡秘,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找出什么线索来,不如就先排除几个有嫌疑的可能,也好有点儿头目。”
“嗯。阿鑫这话确实在理。”襄陵点点头道,“你继续说吧,我们都听着。”
王鑫面对众人方才的质疑和后来的低头也不拿乔,继续分析道:“自从阿业离开帝都后,我便一直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宫家,可以说,丞相府不管是明面上的动作还是暗中有所行动都逃不过我安排的那些人的眼睛,包括际商会对宫家的生意有所打击之后,丞相府管家杨成毅不知从何处搞来的一大笔银两。”
说完,他话语稍顿,转头严肃对襄陵、黄芪两人道:“这也是我想着要提醒你们两人的事,宫家要反击了,你们万事小心,莫要暴露,且保护好自己。”
襄陵两眼微眯,眸中精光乍现,转眼被深沉取代,同黄芪对视一眼,而后又对王鑫颔首道:“嗯,我们会注意的,阿鑫继续吧。”
“你们心里有数就好,生意这方面太多的忙我也帮不上,只能给你们盯紧了宫家内部的消息。”王鑫道,“这也算是丞相府近期的大动作了,宫桦和宫乔氏一直在为他们的小儿子奔忙,没心思也没精力会隔着这么远操控南江的局势,况且,他们也没这个能力,那么宫家其余几派就更没这个能力了。”
“确实。”黄芪皱眉道,“听少主话里的意思,那黑袍男子明显是冲着她和凰盟去的,而如今能知道少主和凰盟关系的,没有几人。除非...”
“除非,凰盟里出了奸细。”顾长歌接话道,“又或者,你们还漏掉了宫家的一个人,当今皇后,宫月出。”
话音方落,所有人失神般的沉默,顾长歌眉峰微挑,看着明显不正常的几人。
黄芪最先反应过来,“对,就是奸细。”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怀疑凰盟内部有奸细了。”襄陵紧随其后开口,语气也一如平日的沉稳,“不然三年前为什么那么巧的——”话说到一半,他霍然闭嘴。
顾长歌指尖轻叩桌面,晶亮的双眸带着狡黠笑意微微眯起:“你们瞒了我什么?”
要不是她先前从七门口中得知三年前凰盟遭难甚至差点儿崩溃瓦解的消息,怕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顾长歌挑眉看一眼襄陵。
襄陵方才一时大意说漏了嘴,现在正紧着自我反省,别指望他会再说话,便自顾自的转开脸躲开顾长歌审视的目光。
黄芪猴机灵地在顾长歌看过来之前低下头。
顾长歌原本没怎么在意,现如今看他们的反常的反应倒是觉得奇怪了,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难以言明的隐情是不方便说的?
“阿鑫,还是你说吧。”顾长歌对其他人也不抱想法,直接问自家最老实的“弟弟”。
一向明朗坦然的王鑫也支支吾吾,良久才慢吞吞开口:“当年凰盟所受重创之事,我们也查了很久,也是刚刚不久前才得到线索...”
语气稍顿,他抬眸深深凝视了顾长歌半晌,而后撇开头道:“隐约能窥到百里荣晨的影子。”
顾长歌嘴角淡淡的笑意终于消失,她沉默良久,黯淡的眸子却渐渐泛起光亮,晶光闪烁中,她重新勾唇,却到底没能扯出一个像样的笑容,索性放弃,冷面道:“不可能。”
若是今日没听见百里荣晨在御书房同她说的那一番话之前她或许还会有所怀疑,但只要百里荣晨跟她说了当年的经历,她便信他。
这不是一叶障目般的爱慕下衍生出的盲目信任,而是发自内心地相信,这个让她敬佩了十几年的男子不会被权利和爱情侵蚀的面目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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