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惜墨?」
「除此以外还能有谁?」
姜郁摇头苦笑,「是啊,除此以外还能有谁?」
他原本是面朝毓秀而卧的姿势,说完这一句就翻身面朝上卧,不再言语。
毓秀也转了半边身子,两人望着天上的明月,各自想心事。
沉默的时间如此之长,长到寻常人都会觉得尴尬的程度,姜郁轻声问毓秀道,「若是现在,臣求陛下放下一起跟我走,你会跟我走吗?」
毓秀扭头看了姜郁一眼,「走?走去哪?」
姜郁并没有回望毓秀,亦或是不敢回望毓秀,他用近乎喃喃的音量说道,「走去哪里都好,在西琳和北琼的边境找一处安身之所,牧马放羊……」
毓秀嗤笑出声,「伯良不喜欢骑马,也不会喜欢牧羊,何况边境之地有多动乱你我已亲眼得见,失去身份之后,便会身如浮萍,受尽欺压,身不由己。」
姜郁讪笑道,「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一切,不去牧马放羊,去江南买一处小小的庭院,过与世无争的日子也好。」
毓秀笑道,「谁说江南的百姓与世无争?即便真的与世无争,日子平静也无趣,伯良又能耐下心性过几日?」
姜郁转身望向毓秀,问一句,「若今日问你的人是惜墨,陛下还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吗?」
毓秀没有躲避姜郁的目光,安然回望,「我会拒绝,但不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姜郁面上风云变幻,最终化成一个笑容,「陛下拒绝人不干脆是什么模样,臣十分好奇。」
「彷徨,挣扎,犹豫,顺遂他的心意,之后又觉得难以忍受,再反悔。」
话说的如此直白且无修饰,姜郁的心像打碎了五味瓶,他一边因为毓秀对华砚的情感而酸涩,一边又莫名生出兔死狐悲的悲凉。
这天下间,究竟有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放弃一切,义无反顾?
「如果是那个人,陛下也会拒绝吗?」
「那个人是哪个人?」
「你说呢。」
毓秀摇头笑了笑,「伯良提起他为何不直呼其名?还是你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其名,陶菁、笑染,姜聪,仲贤?」
姜郁眨了眨眼,「陛下以为该如何称呼其名?」
「自然是初识时他用的那个名字。」
姜郁从善如流地重新问了一遍,「今日如果是陶菁让陛下跟他走,你会跟他走吗?」
毓秀淡然一笑,「我想我不会有这个困扰,因为陶菁根本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姜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陶菁病入膏肓,已无药可救,若在他仅剩的一点时间里,恳请陛下放下一切陪在他身边,陛下愿意吗?」
毓秀深吸一口气,一声轻叹,「那要看他仅剩的一点时间究竟是多少时间,浮生半日,尚且偷得。」
「浮生半日啊……」
姜郁口中轻轻念着这四个字,嘴角的笑容莫名有些诡异,「我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无情,想不到陛下的无情远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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