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笑道,「抚远将军亲自带三万兵马由西疆返京是为协助禁军控制京城的疫情,如今城中防疫已颇见成效,这几日都未得到尸毒爆发的通报,何不请抚远将军从西疆军中拨一队人马护送我回西疆?」
姜壖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原来郡主早有思虑。」
阿依听姜壖话说的有意,忙笑着解释一句,「我原本也想在抚远将军带兵马回西疆时向陛下请命,允我与西疆军一同回乡探望双亲,谁又能想到短短几日之间西琳风云变幻,我也知所请颇有些强人所难,但请姜相念在我思乡之情不可解的面上,为我行一次方便。」
姜壖看了一旁的达瓦与白玛,一声轻叹道,「若古丽郡主未曾出嫁,容京有两位西疆郡主,臣向朝廷奏请,准阿依郡主回乡倒也情有可原,但如今古丽郡主已远嫁南瑜,容京之中只有阿依郡主一位西疆郡主,朝廷怎敢轻易放你回乡,若中途有差池……」
姜壖的话说的并不隐晦,几乎已经直言点破因阿依是西疆质子的身份,朝廷才不敢轻易放她回西疆。
阿依以情请旨,姜壖以理拒之,偏偏二人都不肯退让,一时之间,场面颇有些尴尬。
达瓦与白玛想说的什么破冰,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灵犀远远望见姜壖与阿依交谈,便踱步走来笑着问一句,「姜相与郡主在说什么?」
阿依见灵犀如见救兵,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回一句,「臣在与姜相商议,可否由我携礼部官员回西疆颁布大行皇帝遗诏。」
灵犀愣了一愣,面上略过一丝难色,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姜壖,笑道,「若古丽郡主还在容京,由阿依郡主带人回西疆颁诏,似乎并无不妥,只是如今……」
她的话只说半句,却也并没有比姜壖所言隐晦。
阿依郡主讪笑道,「姜相方才也是如此说,臣也知所请逾距,只是来京一载,着实思乡情切,又因臣妹远嫁南瑜,我孤身一人,无处可诉,如今忽逢国丧,臣心中哀痛欲绝,无法可解,明知不可说,还是忍不住斗胆一试。」
灵犀轻轻点了点头,默然一声轻叹,半晌转向达瓦与白玛问一句,「你二人来京时日也不短了,可曾有思乡之时?」
达瓦与白玛对望一眼,笑道,「容京虽好,臣等却没有一日不思念故乡。」
灵犀点头道,「这是人之常情。」
一句说完,她便转向姜壖道,「巫斯有两位郡主在京,此番传遗诏之事,不如就交由她们二人之一?」
姜壖方才言之凿凿,当下也不能找借口拒绝,不得已只得点头应承。
灵犀笑道,「若只派巫斯郡主回藩,而强留西疆郡主,西疆王与王妃恐有微词,姜相为人父母,自然也能体会思念子女之苦,不如也对阿依郡主破例一次,准她亲自携遗诏回乡。」
姜壖面生不快之色,又不好出言驳灵犀颜面,便敷衍一句,「容臣与宰相府礼部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一句说完,他便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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