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当,此事便再无斡旋的可能,否则,单凭几个刚入官场的新士,若非料定上必有策,怎敢明目张胆得罪吏部,得罪一国宰辅。
毓秀眼看着何泽变了脸色,不复笑面,禁不住在心中冷笑,吩咐侍从传新科进士上殿。
周赟领旨而去,半晌带回十几位新官。
毓秀对姜壖笑道,「这几人有曾在国子监求学的,也有外省进京赶考的,吏部官员在会试之前就频频与之接触,会试放榜之后更是大肆拉拢,天官可知情?」
何泽厉声否认,「即便吏部官员当真曾在会试与殿试之后见过几位新士,也是因其身负本部之责,对新官予以指引,此举只为公务,绝无私谋。」
毓秀冷笑道,「是否有私谋,恐怕要询问过当事几人才能定论。」
一句说完,她便转向殿下问道,「你等是何
时被引荐给吏部上官的?」
几个新科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第一个开口,推脱半晌,终有一人出列拜道,「下士佟海,黔州人士,乡试位列第四,中举之后,本省就有官员召见过我。」
毓秀挑眉一笑,「礼部的官员?」
佟海摇头道,「礼部官员见我等是例行公事,之后又有本省布政司的官员私下召见下士。」
毓秀笑道,「你那时只是一个才中举的孝廉,黔州布政司的官员为何召见你?」
佟海躬身道,「因下士乡试得中,入仕有望,若之后会试也顺利得过,便能更进一步,布政司的官员携礼来探,只说代本省几位大人表达钦赏之意。」
毓秀佯装不解,「即便你之后会试高中,也不一定会被分派回本省,你省的官员为何如此急着与你交往?」
佟海愣了一愣,低头道,「说是交往,也不确然,下士以为上官之行是敬告更为适当。」
毓秀一皱眉头,「如何敬告?」
佟海道,「来见我的人虽只是黔州府的微官末吏,却也颇有官威,寒暄之后,言谈之间,便提起朝中派系与官员择党而从。」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
在殿之人,即便从前也曾经历过类似的事,也觉得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言,便是抱着鱼死网破之心,不成功便成仁,无有后路。
姜壖面色沉然,才要开口发问,凌寒香就在他之前问一句,「朝中即便当真有派系党争,各派系之间要巩固旧人,拉拢新人,也会谨慎为上,怎敢对一不知根系的新进孝廉推心置腹,坦白直言?佟新官不觉得你的话太过荒谬了吗?」
佟海对凌寒香施一礼道,「凌相有所不知,下士虽是白衣,本家在本省却并非毫无根系,家父曾为毕氏经营一处田庄农产。」
毓秀与凌寒香交换一个眼神,笑道,「恕我孤陋寡闻,从前倒是没听说过本朝有豪门世家姓毕。」
凌寒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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