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富有一国之财,枝叶所及之处,是我看不见也想不到的,若我执意与舒家为敌,便是自绝生路。朕起初觉得伯爵太过狂傲,也一直未能了然她话中的意思,直到文华君来见我。」
姜壖明知毓秀故弄玄虚,嘴角勾起一丝讽笑,毓秀对姜壖的挑衅视而不见,点头示意舒雅继续。
舒雅低头道,「博文伯入狱之前,曾告知臣舒家在几座帝陵之中隐藏的秘密。我朝上几代君主帝陵陵寝之下原是一座铜山,铜山在多年前被工部发掘,却不曾上报朝廷,只密告舒家掌事。舒家主导将武帝、恭帝、献帝与今上的陵寝选在赤鹏、栖霞、落云连山,就是为借帝陵建造隐藏铜矿之实,私自挖掘。」
一言既出,满堂皆惊。
姜壖虽一早就知晓舒家在帝陵中私造密室藏匿家产,却不想他们竟大胆到私挖矿山,秘而不报。
毓秀的目光略过殿下众人,最终落在董甲与俞非身上,「当日朕与恭亲王被刺客劫持入帝陵,曾亲眼见过一坑噬人鼠窟,出陵之后,派刑部与大理寺彻查。因帝陵机关重重,在三司官员进陵之前,我曾吩咐纪大人遴选禁军精锐进陵打探,禁军查探的结果颇出乎我的意料,向朝廷复命的虽是纪大人本人,董俞两位副统领想必也知晓
禁军查探的结果。」
俞非平日舌灿莲花,实则肚里空空,是个有言无行的草包,此番被毓秀问话,先慌了手脚,吞吞吐吐答不出个所以;董甲心思比俞非明白,却是人所共知的墙头摆柳,只想独善其身,现下被当堂质问,不能不顾忌姜壖脸色,思索再三,斟酌回话道,「禁军进帝陵清查之事,事关重大,由纪大人亲自掌管,我等只是从旁协办,并未带队进陵,至于最后查到的结果,我等也只略知一二。」
毓秀冷笑道,「据我所知,纪大人呈给朝廷的密折是由董卿草拟,你虽未带队进陵,却对禁军勘察帝陵的内情十分了然,为何声称只略知一二。」
董甲跪地拜道,「臣所说绝无半句虚言,请陛下明察。纪大人上奏与禁军差务有关的奏折,大多由臣起笔。上官有命,臣虽觉不妥,却从未敢妄议,禁军勘察帝陵的内情,臣确实不知,上表禀报陛下的结果,也是听纪大人转述而措辞草拟。」
毓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纪大人生死未卜,董大人却顺势把责任都推给上官,实非君子所为。朕只是想让你在百官面前说一说当日禁军查勘帝陵的结果,你却未雨绸缪诸多推诿,百般甩脱己责,恰恰说明这当中有蹊跷。」
一句说完,她又厉声道,「朕原本还犹豫是否要在你与俞非二人之中择选一人暂领禁军,如今看来,你二人都难堪大任,从今日起,不要当差了,各回府中闭门思过,待来日纪将军伤愈复出之时,再细问你二人之罪。」
董甲与俞非突逢此变,如遭晴天霹雳,心中怨愤不已,跪在殿中许久,也未等到姜壖等开口解围,不得已只能咬牙谢恩,齐齐退到殿外。
姜壖等二人离去,才对毓秀拜道,「董俞二人言语踟蹰,推责卸任,的确难堪重任,但禁军才失统领,如今又少了两位副统领,小纪大人初任新职,岂非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