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诗默然,毓秀虽不是唯利是图之人,可舒家三分家财对于她的诱惑,足够抵消舒景的死罪,工部案已经过去这些年,当中的功过是非早已尘封,如今时过境迁,又如何挣脱得出君权枷锁。
纪诗明知多求无益,只会给毓秀徒增烦恼,便低了头,暗自哀叹。
毓秀猜到纪诗心中失望,又不想于此时对他明言,为表安抚,就执其手拉他同坐榻上,「当初我被劫持入恭帝帝陵时,曾在无意间撞破舒家藏宝的秘密,如今静雅进献文帝帝陵藏宝密室的机关图,子言以为如何?」
纪诗思索半晌,斟酌道,「舒家自掌权,曾协管工部修建文帝帝陵、恭帝帝陵与献帝帝陵,既然其中之二都已被其用作秘密藏宝之处,那献帝帝陵之中恐怕也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毓秀点头笑道,「舒家依靠行商发迹,早已富有万贯,涉足政坛后,更是野心勃勃,贪得无厌,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取聚财之捷径。」
一句说完,她便收敛笑意,轻声叹道,「可惜博文伯相比其父,尚有不足。」
纪诗不明所以,「陛下何出此言?」
毓秀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生财之财,如江河入海;聚宝之财,如一滩湖泊;死水怎么能同活水相提并论。沛公在世时,舒家之之财大多是流在外的活水,博文伯掌权之后,活水越发匮乏,集聚在暗中的死水却日益累积,万贯家财看似丰盛,实则暗藏败落之象。」
纪诗道,「臣对舒家之事只知一隅,不敢在陛下面前评论。」
毓秀笑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子言所念所想,必定也有旁人不能企及之处,所谓言者无罪,你之所以不肯尽言,想必另有顾虑。」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笑道,「看一颗树虽易,要数清这树上有多少枝叶,就难得多了。」
纪诗听出毓秀的言外之意,轻轻点了点头。
毓秀说话的时候看的并不是树,而是飘然如仙、远远走来的凌音,半晌一声轻叹,关好窗回到座上,正色对纪诗问道,「献帝帝陵还未完工,若想一探究竟,必凶险非常,子言以为朕派何人进陵查探为好?」
纪诗一愣,思索半晌回一句,「臣愿为陛下分忧。」
毓秀笑道,「朕不是不知子言之能,可此事事关重大,绝非你一人可成,须要百十训练有素的禁军一同行动,才能冒险一闯舒家所设的机关密道。舒雅今日进宫献图,兴许只是受博文伯指使,用计试探,若博文伯并不知内情,便要在她得知帝陵藏宝的秘密泄露之前,在恭帝帝陵与献帝帝陵中有所作为。」
纪诗凝眉望着毓秀,心中满是担忧,试探着问一句,「陛下要动用禁军?」
毓秀点头道,「帝陵之中暗设机关重重,贸然闯陵必有死伤。朕唯恐舒家动作在先,却也不忍无辜之人丧命,至今满心纠结,不能决断,子言可有进策?」
纪诗听毓秀话说的有意,几番犹豫,还是不肯违逆本心,「人命关天,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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