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地步,舒景再说什么都是强词夺理, “臣有几句话要同皇上私说, 请皇上恩准。”
毓秀吩咐人将阮青梅与姚越带下去,又屏退殿中侍从。
舒景跪到堂中, 对毓秀行伏礼, “皇上整治工部, 是真的想肃清朝纲, 还是以工部为礼, 向姜壖示好?”
毓秀冷笑道, “朕整治工部, 自然是因为工部上下贪墨成风,若再不放任下去, 必伤国本。”
舒景嘲讽一笑, “工部上下贪墨成风并非这一两日,皇上处心积虑, 厚积薄发,是臣麻痹大意。”
毓秀笑道, “伯爵这些年私吞了多少国库?人心不足蛇吞象, 事到如今, 你还不愿收手?”
舒景冷笑道,“皇上是想让我收手, 还是要对舒家赶尽杀绝?微臣只是提醒皇上,皇上若执意对付舒家,来日恐怕要自食恶果。”
毓秀好整以暇, “朕却不知什么是伯爵所谓的恶果。”
舒景挑眉笑道,“这朝上若无一人制衡姜壖,他必权倾天下,横行无忌。”
毓秀反唇相讥,“朕若容忍了你,这朝中岂不是有两位权臣权倾天下,横行无忌。为君者,与其苦心经营制衡臣子之术,还不如把权利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舒景轻哼一声,“皇上以为把权利抓到手里是这么简单的事?你虽从我手里取走工部,又怎知渔翁得利的不是姜壖?”
一句说完,毓秀果然色变,“伯爵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景微微笑道,“皇上以为除掉了阮青梅,除掉了姚越,工部的权夺就会落到阮悠手中,落到你手中,可是你又怎么知道,阮悠不会投靠姜壖?”
毓秀面上似有波澜,却默然不语。
舒景认定毓秀心生动摇,“姜壖是何许人,必定从皇上重用阮悠的最初就极力拉拢,收为己用,只等今日皇上铲平工部两位堂官时,再坐收渔利。”
毓秀摇头笑道,“这种时候,伯爵还要挑拨离间?”
舒景一声轻叹,看向毓秀的表情满是怜悯,“皇上年纪轻轻,怎会是姜壖的对手。说到收买人心,没有人比他更擅通。”
毓秀目光闪烁,表情也有些慌乱,起身对舒景说一句,“朕整治工部心意已决,伯爵勿要再说,此番工部案虽未勾连舒家,只望你好自为之。”
舒景见毓秀不肯示弱,索性也不再多说,躬身一拜,拂袖而去。
门一关,毓秀长呼一口气,颓坐在龙椅上。她召见舒景时就犯了头痛症,勉强支撑,才没在人前失态。
舒婉与舒妍等在勤政殿外,见到舒景忙迎上前,“母亲与陛下交涉的如何?”
舒景压下怒气,对舒婉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上处心积虑要对付工部,只怪阮青梅与姚越这些年行事不慎,留下让人置诸死地的把柄。”
舒婉皱眉道,“我二人碍于身份,不便向皇上求情。如今既保不住工部,母亲要早做打算。”
舒景冷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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