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香也站起身,态度却比姜壖平和许多,“姜相稍安勿躁,王回方才只说他贿赂地方官员,借肥田暗契屯田敛财,逃税漏税,并未认因此谋害钦差、诬陷朝廷重臣。”
姜壖一皱眉头,“凌相是要替王回开脱?”
凌寒香一派淡然,“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姜相怎么如此偏激,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请皇上定夺。”
毓秀似笑非笑地听二人说完,“凌相说的不错,王回的确没有认下谋害钦差、诬陷朝臣的罪名,想来是朕方才说的话引姜相误解。”
姜壖眯眼看了何泽与岳伦,躬身对毓秀拜道,“请皇上明示。”
毓秀笑道,“朕说幕后黑手不惜犯下谋反大案,极有可能是为保家财禄位,铤而走险。王侍郎虽家有千亩,仍算不上大户,比他占田多的官宦豪绅不再少数。贺卿等人在林州查到的事虽有限,朕却可以肯定田亩之事,是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涉案的绝不止王回一人。”
灵犀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皇上的意思是,林州案并非一人主使,而是有一股势力在主导作祟?”
毓秀起身走到王回面前,扭头看向灵犀,“皇妹以为,做贼心虚,瑟瑟发抖,被朕讯问了几句就招认之人,有那个定力与能力为林州案的幕后主使吗?”
灵犀嗤笑一声,走到毓秀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回一句,“的确不像。既然皇姐从一早就不信王回是林州案的幕后主谋,召他上堂想来也不仅仅是为了田籍之事。”
毓秀笑道,“田籍疏漏并非一朝一夕,背后的势力树大根深,要彻查就要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从头查起。”
灵犀猜到毓秀要引她说她想说的话,她却猜不到她心里最看重的是什么,正犹豫间,凌寒香已上前对毓秀拜道,“田籍之事,户部责无旁贷,宰相府也会以为是重中之重,谨慎对待。”
毓秀笑道,“有凌相这一句话,朕就放心了。”
岳伦哪里还敢装死,忙跪地叩首道,“臣身为一部之长,失职至极,从今日起,必加倍谦恭,尽快解决田亩之事。”
毓秀亲自上前扶起岳伦,拍他的手笑道,“户部不比别部,人多事杂,又掌管着钱粮大权,岳卿为尚书,有许多事顾及不到也难免,一国田亩赋税的流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改革整治,也绝非朝夕之功。朕之前已经提过变法之事,户部是最需大刀阔斧改革的一部,朕会派人到户部主持修改户部例则,并协同宰相府一同彻查整治私田逃税之事。”
岳伦心一凉,不自觉地看向姜壖。
姜壖半忧半怒,第一次觉得事情棘手不已,若毓秀以私田之事大作文章、整治岳伦倒也罢了,她却和颜悦色,并没有扳动岳伦的意思,明知户部堂官齐全、无从安插,便加派一人主持修改例责,另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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