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陶菁那日在驿馆留下休书不告而别, 毓秀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
她曾天真地以为变化只是暂时的, 终究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除,谁知在那之后,她的状况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每况愈下。
毓秀在不经意中养成了一个习惯, 神经紧绷时就会不自觉地摸上小腹。
特别是她被姜郁装上了假肚子的当下。
底下的人都低着头, 只有陶菁直起身子,若有深意地看了她,哀情温柔中带着的那一点凉意, 着实让人动容。
二人一上一下对望,面上虽然都没有笑意,却各自心中释然。
姜郁见毓秀迟迟不叫平身,就抬头看了她一眼, 正瞧见她手摸小腹, 蓝眸一闪,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毓秀与陶菁错开目光,走到姜郁面前弯腰扶他,“伯良平身。”
姜郁扶着毓秀的手站起身, 转身站在她旁边,对底下跪着的众人说一句,“你们也起来吧。”
凌音华砚应声起身,凌音生怕华砚跪的太久, 起身时特别扶了他一扶。华砚感念凌音的好意, 就没有推开他的手。
罗青云与杨千又等人还处在震惊之中, 虽纷纷起身,却无一人敢抬头看毓秀。
姜郁扶毓秀上坐,其余众人按位次站在下首。姜郁不坐,谁敢擅自坐下。偏偏毓秀也不赐座,只居高临下地打量这一堂人。
杨千又看不清毓秀的表情,冷汗却已流了一背,怪不得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莫名心悸,原来竟是这个理由。
毓秀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扭头对姜郁笑道,“姜成渝人在何处?”
姜郁似笑非笑地看了毓秀一眼,对下首段翎道,“段将军说说姜成渝人在何处?”
段翎出列拜道,“回禀皇上,姜成渝枉顾军令,私自带兵攻打绣山寨,误伤无辜,末将已奉殿下之命,将其军法处置了。”
毓秀冷笑着点点头,心里想的是“可怜那代罪羔羊”,她原以为凭姜郁的身份,绝不会处置段翎与魏宽,谁知他下一句说的却是,“段翎身为一军主帅,纵容部下知法犯法,你可知你是什么罪名?”
段翎见姜郁全心维护毓秀时,就知自己已到末路,他心知姜郁执意要除掉他的理由,并不是他对毓秀不敬,而是他不小心知晓了毓秀并无几月身孕的事实。
魏宽也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因果,那日她摸毓秀的脉搏,的确有孕相,她的肚子却是假的,似是有喜不久,推算毓秀出宫的日子,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姜郁的骨肉,更像是华砚之子。
段翎如何跪地认罪,魏宽看在眼里,却没有听清半个字,他满心想的都是自己的身后事。
果不其然,姜郁训斥段翎完了,又将矛头转向魏宽,“你二人守边多年,未必无功,这一次却实在错的离谱。”
杨千又瞠目结舌地看着姜郁命人将白绫与匕首端到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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