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半晌不发一言。
程棉满心不安,他从前从未见过毓秀如此颓唐消沉的模样,她失望与失落,绝不仅仅因为病中。
毓秀不说,程棉也不敢问,二人就这么尴尬地沉默着用了半盏茶,毓秀一声长叹道,“我们之间谋定的计划,恐怕行不通了。”
程棉面上闪过一丝惊慌,“皇上是担忧怪力乱神之说不能服众?”
毓秀无奈地摇摇头,“你与白先生审鬼堂也不是第一次,既有先例如此,又有民心所向,我说行不通的理由不是这,而是才出了一件事,把原本的计划都打乱了。”
程棉见毓秀一脸纠结,一时也不知该不该问。
毓秀揉了半晌头,摇头苦笑道,“死了的人死而复生,还如何审得了鬼堂。勉强为之,只会让天下人说我明哲秀是装神弄鬼,阴谋诡计的小人。”
程棉大惊失色,“皇上是说……殿下死而复生?”
毓秀摇头道,“说死而复生,也不确然,只是华砚已绝然不是鬼了。既不是鬼,自招不得堂上,白师爷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枉然。”
程棉手一抖,碰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撒的到处都是,沿着桌沿流到了榻上。
毓秀眼看着茶水向她漫来,却动也不动,程棉慌忙找了一块棉布,将榻上的茶水擦了。
茶水浸饱了棉布,程棉再拿它去擦桌上的茶水时,水和布就摊成了一片。
毓秀看着那变了色的白棉布,心中感慨,就摆手对程棉道,“不必管了,等他们来收拾吧。”
程棉平息心绪,不敢在坐到榻上,就从下首搬了一个椅子坐在榻边。
毓秀发呆半晌,程棉长长一叹,“陆少卿与纪殿下在林州百般追查,本已齐备罪证,只待一击即中,将刑部与都察院中盘根错节的姜党彻底清除。如今既有了变故,全盘计划恐怕都要重头来过了。”
毓秀拿手点着浸满茶水的棉布,轻声叹道,“我当初定下审鬼堂一计,都是因为白两。如今华砚人虽归来,却……”
话说半句她就说不下去了,华砚无心已成事实,说与程棉听又有什么便宜。
程棉见毓秀讳莫如深,猜她有难言之隐,也不敢深问华砚是如何死而复生,有为何是半死不生。
毓秀才要对程棉说什么,门外就有侍从通报,说姜壖与灵犀公主殿外求见。
毓秀与程棉对望一眼,皱眉叹道,“想必是为了古丽郡主册封与送亲之事,姜壖才在殿上看到我与你说话,心中生疑,自是想来一探究竟。”
程棉心中明了,起身对毓秀拜道,“既如此,臣便先告退了,之后如何行事,请皇上明示。”
毓秀思索半晌,面上的表情几近虚无,“朕会同布局人商议之后再行之,元知也与白先生知会一声,问一问他的意思。”
程棉点头应了,躬身对毓秀行了个拜礼,打开门走出去。
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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