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宗人府送来的供状也好,姜郁的那一番话也罢,至多只是催促她快些做决定,她却把这当成一个快刀斩乱麻的契机,想与那个扰乱她心的人一刀两断。
晚膳时分,毓秀就在勤政殿用了饭,又看了一个时辰的书,迟迟不回勤政殿。
周赟与郑乔心里都觉得疑惑,上一次毓秀不愿回寝宫,还是在她大婚的那几日。
到了就寝时分,周赟不得不催促,毓秀才吩咐摆驾回宫。
到金麟殿之后,毓秀便一声不响地洗漱更衣,吩咐侍从点起一支安神香。
周赟与郑乔面面相觑,自从毓秀回金麟殿来住,这些日子已经没有用过安神香了,今日这么吩咐,是不是守夜的人不会来了。
侍从们灭了灯,寝殿中昏暗了不少,毓秀躺在床帐中,闻着安神香的香味,却怎么也睡不着。
大约是晌午之后睡得太太昏了,恍惚中她似乎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可惜一觉醒来,她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辗转纠结中,毓秀耳边又响起风吹床帐的声响。
白日里就有风,晚间似乎更狂。侍从们留了一扇窗没有关,毓秀听着风声,竟觉得有些冷。
她想叫人进来关窗,又觉得提不起力气,犹豫半晌,还是自己披衣起身,趿鞋走到窗边关窗。
窗合风止,毓秀对着高高的窗棂长长一声叹息,一转身,却看到一个近在咫尺的人影。
毓秀吓了一跳,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她故作淡定自若地往后退了一步,借着殿中余下的几盏灯光看清楚来人。
陶菁脸色雪白,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时而笑的讥诮,时而笑的温柔,眉眼间露出如此哀伤绝决的神情,似乎还是第一次。
从前他也曾有过失落失意之时,却从未像今日这般两眼皆哀。在毓秀的记忆里,陶菁上一回失态,还是在得知华砚遇刺的消息,哀奏西琴的那一次。
她依稀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说的莫名其妙的那一番话。
两人对面而立,四目相对时,许久没有人开口。
陶菁从上到下地打量毓秀,看着她外袍下近乎单薄的身体,嗤笑一声,“燃了安神香,皇上还是睡不着?这味道,连我都闻不得。”
毓秀之前没有在意,听了这一句话,才意识到寝殿中的香味太浓重,似乎正是这浓重的味道,遮掩了陶菁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味,她才不知他到来。
说到底,陶菁也只是个普通人,在这内宫之中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的,就只有凌音。
他为什么选择以这种方式出现,毓秀已经不想追究了,她本以为姜郁会在今日有所动作,没想到他却宽限了他一日。
毓秀脊背发寒,不自觉多久打了个寒颤,陶菁走上前,帮她把外袍裹了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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