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道,“此事与德妃有关。”
才刚凌音要禀报的事也与舒娴有关。
却不知那个蛇一样惹人畏惧的女子,又做了什么让人预料不到的事。
毓秀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姜郁,深吸一口气道,“皇叔直说就是。”
姜汜吞吐半晌,终于开口道,“德妃今早来见臣,痛哭流涕,恳求臣在皇上面前为她求情。”
毓秀一脸玩味,一双眼有意无意地往姜郁身上瞟。
姜郁明知毓秀此举是故意而为之,面上却一派淡然,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
姜汜见毓秀不回话,就抬头看了她一眼,试探着说一句,“德妃向臣坦诚,说她犯了欺君之罪。”
毓秀笑道,“皇叔不必多说,朕已经猜到舒娴所谓的欺君之罪,十有八*九是她与人有了私情,才找皇叔求情。”
姜汜闻言大惊失色,抬头看向毓秀的目光也满是惊慌。
他越是忐忑不安,毓秀就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想,“与人有了私情这种事,除非良心发现,怎会主动向人透露。必定是私情败露,瞒不住人,才不得不坦白了之。”
姜汜越是瞠目结舌,姜郁就越是淡然自若,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毓秀,想判别她的从容是发自真心,还是为了颜面强装出来的。
毓秀见姜汜与姜郁都不接话,干脆也不想花心思再与他们周旋,“如果说到这里,朕猜的都对,那么之后我要说的,也绝不会有错。舒娴之所以会向皇叔认罪请饶,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私情注定会暴露天光。她可是怀有身孕了?”
姜汜惊奇于毓秀笃定的语气,更不知她的泰然从何而来。不觉中,他已跪到地上。
姜汜一跪,姜郁便没有了不跪的道理,二人齐齐叩首道,“皇上息怒。”
毓秀小的云淡风轻,“朕哪里有恼怒?德妃在宫中**,证据确凿,叫宗人府按律处置就是了,何必来问我。”
姜汜哑口无言,毓秀的反应是他之前始料未及的,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也出不了口了。
姜郁腿虽跪着,上身却挺的笔直,“秽乱宫廷,按律是死罪,皇上是要处死舒娴?”
毓秀冷笑道,“朕若记得不错,秽乱宫廷非但是死罪,且是要行腰斩的死罪。舒娴既触犯刑条,就算朕有心想饶她,恐怕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姜汜对毓秀下跪的次数寥寥无几,现下这一跪,却跪的莫名其妙,偏偏毓秀不开口叫他起身,他只好把手撑在地上,“舒娴犯的虽是死罪,还请皇上念她年少无知,或许还有隐情的份上,斟酌量刑,饶了她的死罪。”
毓秀明知姜汜是故意做出百般不适的姿态,却视而不见,只轻声冷笑,“皇叔要我斟酌量刑,是觉得舒娴年少无知,或许还有隐情,还是暗示朕不可不顾及舒家的威势,无论如何要卖舒景一个人情。”
姜汜被问的一滞,半晌才答一句,“二者皆有。”
毓秀深深叹了一口气,走下龙椅,亲自扶姜汜起身,“这事本不是皇叔的错,皇叔不必一直跪着。”
姜汜扶着毓秀的胳膊站起身,一边哀哀道,“臣未能履尽职责,还请皇上一并责罚。”
毓秀望着跪在一旁的姜郁,温声对姜汜笑道,“皇叔不必自责。舒娴以女妃的身份入宫,她的处境原本就很尴尬。皇叔且把她对你求情的话,一句不落对朕转述就是了。”
姜汜纠结半晌,摇头道,“舒娴并没有对臣详述前因后果,恐怕要皇上召见她的时候,她才肯将整件事的原委讲出来。”
毓秀眯了眯眼,轻声笑道,“既如此,朕就等她来请罪。”
话说到这个地步,姜汜哪还敢多说半个字。
毓秀见姜汜低了头不说话,就笑着说一句,“至于是否要斟酌量刑,就看舒娴如何为自己辩驳了。”
姜汜听出毓秀话中似有逐客意味,他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姜郁,咬牙拜道,“臣回宫之后,自会催促舒娴向皇上请罪。”
毓秀点了点头,扶姜汜的手将他送到殿外。
姜汜迈出殿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直直跪在殿中的姜郁,斟酌之后,还是对毓秀说一句,“臣敢以性命作保,此事与皇后绝无关联。”
欲盖弥彰,反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毓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真相未明之前,皇叔还是把性命揣在自己的口袋里。并非是朕怀疑皇后清白,一切恐怕都要等他亲口向我辩解之后,我才能判定。”
姜汜一声长叹,点点头,下阶而去。
周赟几个守在殿外,原本连头也不敢抬,直到毓秀示意他们关门,众人才敢上前。
殿门一关,毓秀便慢悠悠地走回姜郁面前,笑着对他伸出手。
姜郁直直望着毓秀,不接她的手,也不起身。
两人一上一下地僵持半晌,姜郁才开口说一句,“皇上不累?”
毓秀上前一步,把手臂又往前送了送,“伯良跪的不累,我有什么累的。”
这只纤细的手腕在姜郁眼中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想抓住它,甚至有一点想捏断它。
他很想像昨晚那样,用尽全力,捏着她单薄的腰肢。
“秀儿不生我的气?”
毓秀嗤笑道,“你叫我秀儿,我还怎么生你的气。若伯良还纠结昨晚的事,那就当真没意思了。我的手举了半晌,你若还不接,我想不疑心你也不成了。”
她越是这么说,姜郁越是不肯接她伸来的手,“皇上明明一早就疑惑我与舒娴的事有关。在你猜到舒娴与人有私,怀有身孕的那一刻,你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毓秀猜到姜郁玩的一招反客为主,她却故意作出恼怒的模样,甩了手,背过身冷哼一声道,“就算我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你,那又怎样。”
姜郁笑道,“自从舒娴进宫,臣便对她敬而远之,我与她从不曾独处一室。日日与我形影不离的是你,若是你还疑心我,我还要如何洗脱清白。”
毓秀背着两只手,语气也凌厉了几分,“到底是我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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