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料。
毓秀点头笑道,“阮卿说的正和朕意。朕登基之初,将修建帝陵的事延后,是因为国库存银有限,理当斟酌用度,朕与宰相府商议之后便会下旨,着工部屯田清吏司全权负责修陵之工事,早日动工。”
阮青梅听到“早日动工”几个字,心中欢喜,一边跪地接旨,一边又说了许多冠冕堂皇,劝她宽心之类的话。
毓秀敷衍着应了,笑着叫阮青梅免礼,且先行回府。
人走了,她整个人也懈了,颓坐在桌前扶着额头,默然不语。
灵犀起身走到毓秀身边,见她龙椅空了大半,就贴着她坐了上去,轻轻说一句,“皇姐,世事无常,节哀顺变。”
毓秀对灵犀的逾越之举并不在意,反而觉得她劝她的话情真意切,便笑着回她一句,“多谢皇妹。”
灵犀讪笑道,“皇姐言重了。平心而论,这些年来,臣妹对皇姐太过苛刻,你我之间非但没有姐妹情深,反而是我给皇姐添了许多麻烦。经过这许多波折,我也想清楚了一些事。”
从帝陵之劫起,毓秀就一直在等灵犀自己看明白想清楚,向她吐露真心的这一日。
如今期盼成了现实,她却故意不动声色,“皇妹想清楚了什么事?”
灵犀苦笑着摇摇头,“皇姐聪慧机敏,何必要我说出口。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恨你,恨你做皇储,恨你继位,恨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这个念头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我终于看清楚事实的时候,才会觉得吃惊,愤怒,和受到愚弄的屈辱。在禁足的一月里,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消沉。虽皇姐虽解了我的禁令,可被束缚的知觉恐怕要伴随我一生了。”
毓秀笑着握住灵犀的手,顾左右而言他地玩笑一句,“皇妹是在怪我当初对你惩罚的太重了?”
灵犀坦然接受毓秀的亲近,面上一派平和,“皇姐对我如此宽容,若臣妹还不领情,就是真的冥顽不灵了。禁足思过的那些日子,我恨的只有我自己。皇姐问我想清楚了什么事,原本我羞于启齿,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瞒。现下只有你我独处,皇妹想同皇姐说几句心里话。”
毓秀笑从心生,“你我姐妹,不必客气,皇妹有什么话都能对我说。”
灵犀端起毓秀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半晌才开口道,“得知我并非皇储的第一人选,得知我从不是皇储的第一人选,的确让我深受打击,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弄错了,并非是皇姐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是那样东西本就不属于我。它只是一直在我自以为唾手可及的地方,闪耀着无限荣光。云开雾散,水落石出,我才知道,它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这一生都会在我自以为唾手可及,却遥不可及的一个高处,闪耀荣光。”
毓秀伸手摸了摸茶杯的温度,一声轻叹道,“皇妹错了。想必是上一次在帝陵和之后发生的事对皇妹影响靡深,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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