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怒从心头起,带着人追到毓秀身边问一句,“皇上匆匆召工部礼部二位堂官商议华后大丧礼之事,是不是太过仓促?”
毓秀笑道,“朕今日心绪不佳,伤感之余,思绪凌乱,只想尽早离开将军府。传阮卿与皇妹与我回宫,并非求一个定论。之后大丧礼如何实行,必定要与姜相商议再定夺。”
姜壖听了这话,面色稍稍缓和,“皇上是预备与臣商议后实行,还是今日与两位堂官商议毕,只吩咐臣下一道旨意。”
毓秀一脸泰然,“大丧礼是何等要事,朕怎么会不与国辅商议之后再下旨意。”
姜壖见毓秀言辞笃笃,姜郁也在一旁但笑不语,难免疑惑自己多心了,便躬身说一句,“臣恭送皇上,皇上节哀顺变。”
毓秀笑着点点头,待姜壖直起上身,才转身带人出门。
出府的一路,姜郁都没有说话,直到扶毓秀上了龙辇,他才轻声问一句,“皇上果真要回宫商议大丧礼的事吗?”
毓秀苦笑道,“华砚停灵在将军府,该尽早安葬,若以后礼安葬,宰相府必会奏请将他葬到帝陵。”
姜郁一皱眉头,“皇上的帝陵还未建,工部恐怕要拿这个大做文章。”
毓秀笑道,“朕已经猜到阮青梅要说些什么。”
姜郁思索半晌,试探着问一句,“请皇上指点。”
毓秀笑道,“阮青梅会提议为华砚独建一座后陵,朕拒绝之后,她会改口奏请将华砚葬于妃陵,一边着手动工建造朕的帝陵,来日再将华砚迁陵安葬。”
姜郁见毓秀如此笃定,就笑着问一句,“皇上从何得知?”
毓秀冷笑道,“朕提议以臣礼安葬华砚,舒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之后商议以妃礼安葬华砚,工部堂官纷纷上奏。舒家原本盘算着要借我伤心,请旨为华砚独建妃陵,却没料到我追封华砚为后,他们自然会顺水推舟,提议独修后陵。”
说起舒家种种,姜郁眼中似有鄙夷,“舒景从来唯利是图,皇上将帝陵修建的事拖延这些日子,如今恐怕再拖延不得。”
毓秀笑道,“原也不会再拖延。舒家想借修建帝陵中饱私囊,朕也想借修陵抓住舒景与阮青梅的尾巴,这一局棋,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姜郁虽一早就料到毓秀会对舒家动手,却没想到她会拿华砚的死做诱饵。
她冷静冷血的让人心惊。
金丝楠木棺未封,是她亲自确认过的,可她从头到尾都没想着要打开棺木,见那人最后一面。
一具半腐的尸身,的确没什么可看,可以毓秀对华砚的感情,她不会在意他是不是只剩一把骨头。
姜郁莫名觉得心里不安,他从不怀疑在林州死的是华砚,也没理由不相信死了的华砚一路被纪辞护送回京。
让他觉得难以置信的是毓秀的态度,对待那一口棺木的态度,没有痛哭流涕,情绪失控,即便底下各怀鬼胎的人都装模作样哭成一团的时候,她却还是挺直腰身的态度。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