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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6.5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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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凉月光下一人站在殿中,何其萧索。

    恍惚中,姜郁却以为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龙,一条被剥了龙鳞,陷入绝望的龙。

    毓秀光脚站在一片狼籍中,四周都是瓷瓦碎片,扯下的床幔帘帐,她望着南窗,又不像望着南窗,地上的一片黑暗,分不清哪一片是她的影子。

    姜郁只是远远望着毓秀,一颗心就像被利剑刺中,难过的不能自已。

    在此之前,即便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也不曾颓废如此。那个**被拖出锦鲤池的少女,非但不让人讨厌,反而十分的可爱。如今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只留给他半张侧脸,他却清楚地看得到她身体里散发的无限绝望,十八年间一直倔强挺立的小小身体,像是被塌下来的天压垮了。

    姜郁终于十分确定,毓秀的失控不仅仅是发脾气这么简单,也绝不仅仅是为了演戏这么简单。

    她若能把万念俱灰演的这般痛入骨髓,即便是引他入局的一步棋,他也认了。

    姜郁迈进殿中的时候,毓秀甚至没有扭头看他一眼。

    他举着从殿外拿进来的灯烛,一手把门关了,缓缓走到她面前,试探着拉住她的手腕,“皇上。”

    毓秀听而不闻,没有半点要回应的意思,只是在被近光照到脸的时候,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姜郁看清毓秀的脸,他原本以为她在流泪,如今靠近了,看清了,却发觉她两眼干干。

    比她的脸糟糕的是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几乎完全披散,只剩揉乱的一团还卷在一枚做工精致的金龙钗上面。

    姜郁将灯烛放到最近的桌上,小心帮毓秀把缠在那一团乱发中的金龙钗解下来,顺手帮她整理不甚柔软的乱发。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慌忙拉她坐到镜子面前。

    毓秀被拖动的时候完全没有反抗,像一个木偶,任姜郁随意拉扯,她被他按到椅子上,玉梳□□头发,除了微弱的呼吸,简直不像一个活人。

    姜郁甚至疑惑在他上阶之前在殿中叫喊的是另一个人。他用玉梳梳她的头发,装作不经意的查看,梳到一半,终于忍不住把灯烛取了来。

    之前果然不是他看错了。

    毓秀最里面的头发白了一层,数量没有多到外面的黑发掩盖不住,可拨弄出来完全展示在人前之后,却着实触目惊心。

    姜郁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心脏一阵抽痛,“皇上的头发什么时候变白的?”

    毓秀借着烛光,从镜子里看姜郁的脸,面上无一丝波澜。

    姜郁被她事不关己的态度激怒,捏紧她的肩膀狠狠摇晃了两下,“到底什么时候变白的?你想一直装哑巴吗?”

    毓秀不怒反笑,表情诡异到恐怖,她就那么以置身事外的姿态看着姜郁,眼神冷漠的让人心寒。

    姜郁干脆将毓秀从座位上拎起来,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到底发生了这么事,要哭要笑你都对着我就是了。”

    他说这话原本是想激他一激,没想到她竟开口回应。

    “你放开我吧。”

    嗓音嘶哑,一定是之前声嘶力竭的叫喊伤了喉咙。

    姜郁将人抱到床前前,安置到床边坐的时候才看到她脚底流了血,不知是不是他才扯她到镜子前的时候踩到什么碎片。

    血流了这么多,她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出过一声,姜郁满心郁闷,高声叫人进门,周赟郑乔等人诚惶诚恐,开门的时候都低着头,进殿之后见到满地狼藉,不等姜郁吩咐,就都跪到地上整理。

    姜郁将傅容叫到跟前,叫他准备麻布药酒,傅容看到毓秀受伤的脚,领命而去,一同带了金疮药。

    毓秀脚底的伤口割的很深,姜郁拿药酒冲了又冲血还止不住,只得手忙脚乱地帮她缠了几层麻布止血。

    众人将桌上地上的残骸收拾干净,两个年轻的侍从要拿水擦地,被周赟制止。这种情况下,多留多错,不如尽早带人出去。

    寝殿里的灯还是只有一盏,姜郁没有把它拿到床边。才刚还能听到众人打扫的声响,如今又只剩下一片寂静。

    姜郁坐到毓秀身旁,半晌无语,只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殿中只剩呼呼风声,他再开口时,语气就比之前温软了几分,“皇上从今晚后都不再同我说话了吗?”

    昏暗中,毓秀一声长叹,身子如坠崖般倒在床上,姜郁干脆把她抱到床上躺平了,自己跟着也爬上床跪在她面前。

    毓秀身上还卷着外袍,里面的裙子皱成一团。姜郁把毓秀袍带解了,轻手轻脚地把衣服从她身下抽出来。

    他原本是想抽一条薄被盖在她身上,鬼使神差,手却不听使唤。

    姜郁解开毓秀里衣带,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她罗露出来的皮肤,光光的臂腿露在他面前,摸到的地方无一处不滑嫩。他明知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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