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非要将林州的事弄个水落石出,不止救不了无辜者,还会连累大理寺少卿与纪诗等人。”
毓秀冷冷望着陶菁,“从前你说你奉姜汜为主只是一个幌子,我轻信了。事到临头,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姜家的利益,你究竟是何居心?”
陶菁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你我相识的第一日起,皇上就不曾倾心信任微臣。你若执意认定我别有用心,只当我之前说的都是废话。”
“你现在就从朕的床上滚下去。”
“这里是臣的寝宫,要滚也是皇上滚。”
陶菁笑容讥讽,面上没有半分惧色。
毓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才刚是明明白白地对她说了一声滚吗?
“你说什么?”
“这是臣的寝宫,要滚也是皇上滚。”
毓秀目瞪口呆,气的脑仁疼,“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口出狂言?”
陶菁呵呵笑道,“皇上又不是第一次被赶出后宫,大婚之初你是如何从永乐宫落荒而逃,宫中早已传为佳话。”
意识到以前,毓秀的巴掌已经挥出去。
陶菁明明躲得开,却硬生生受了她一掌,他明知毓秀把这几日的压抑委屈全都发泄在这一耳光里,却心甘情愿地领受。
毓秀眼睁睁地看着陶菁红肿的脸在她面前越凑越近,等她意识到想挣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陶菁的唇落下来,落到毓秀唇上,纠缠辗转,用上不容拒绝的力气。
毓秀的两只手被迫背到身后,落在他一只手里,他的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背,让她尽可能地贴近自己。
毓秀被这个半强迫的吻烫伤了,那些因为失去所承受的痛苦,因为压迫要承受的委屈,都化成不能消去的怨念,狠狠咬在陶菁的舌头上。
陶菁嘴巴里一阵甜腥,终于不得不放开毓秀。
这丫头果然够狠,这一嘴咬下去,他恐怕半个月都没法说话了。
“皇上想要我的命吗?”
毓秀尝到血味的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咬重了,又不想轻易服软,纠结半晌就回了一句“你活该。”
陶菁灰头土脸地下床漱口上药,再爬回来人老实了许多,眨巴着眼一脸委屈,“伴君如伴虎,果然不错。”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毓秀只觉得他罪有应得。
“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陶菁听而不闻,就那么望着毓秀。
四目相对,反倒是毓秀先败下阵来,把脸转到一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我让你滚。”
陶菁非但没滚,还伸手将毓秀搂在里,“我滚了,就留你一个人了,我怎么忍心留你一个人。”
他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这一句,像羽毛撩在她心上,轻巧柔软。
“不用你管。”
“你是我的,我怎么能不管。残命一条,能管的有限,只能管到我死,有一日算一日。”
毓秀厌恶“死”字到极致,才要开口责骂陶菁,就被他抢先说一句,“皇上稍安勿躁,容我把之前没说的话说完。你如今要面对的深渊,不是一个礼部两个忠臣这些无可挽回的失子,而是你自己已经成了姜舒两家的靶子。他们在积极准备,静待时机,想找到合适的人将你取而代之。”
毓秀何尝不知姜壖的图谋,她甚至猜到他选定的继位人人选。
“朕为了坐稳皇位,就要对姜壖卑躬屈膝?”
陶菁见毓秀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忙轻拍她的背只当安抚,“在拥立新皇继位的事上,姜舒两家意图利益一致,他们之间的缝隙在于选择了不同的继位人。皇上要做的,不是与姜壖硬碰硬,而是用尽一切方法将两家分而化之,借姜壖之手除了舒景。”
毓秀被陶菁搂的喘不过气,就狠狠在他背上捶了两拳,“姜壖除了舒景,大权独揽,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陶菁闻着毓秀发上的淡香,一时失神,回话就慢了一些,“姜壖位高权重,实权都握在他手中,可他毕竟只是宰相,头顶青天,有些事,他做得到,却不得正名。皇上若放低姿态像姜壖示好,姜壖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掌控更多的权利。”
毓秀愤愤道,“你要我装聋作哑,做姜壖的傀儡?”
陶菁笑道,“装聋作哑远远不够,想做姜壖的傀儡,又要他不起疑心,皇上恐怕要用尽十二分的力气演一个任凭摆布的提线木偶。”
毓秀冷颜道,“卑躬屈膝,忍辱负重,又有何难,就算我低了头,依旧保全不了皇位又如何?”
陶菁笑道,“姜壖想要一个听话受摆布的棋子,若皇上就是这个棋子,他又何必费心思换掉你。”
毓秀强忍心中不适,却控制不了变调的声音,“之后又如何?”
“保全皇位是第一位,大理寺不管在林州查到什么证据,都请皇上不要作为证供与姜壖相斗。皇上顺遂姜壖的心意,将礼部拱手相送,必然会动摇他急于将你取而代之的心思。公主代任礼部侍郎,若她能得到姜壖的信任,成为姜党安插在礼部的棋子,来日未必不能峰回路转,礼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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