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本想回他一句“不必麻烦”,转念一想,他本人若不在,兴许白灵儿也少了许多顾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崔大人执意要回避,那是再好不过,明日我们在县衙再见。”
崔勤听了这话,也不想着回楼拿东西,对华砚深揖一礼,带着人匆匆走了。
华砚望着崔勤的背影,笑着对华千使个眼色,华千才要去敲门,手还没碰到门栓,里头的门就自开了。
华砚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二楼的小窗边倚着一个美人,正透着半开的窗户往楼下看。
虽然只能看到美人的半张脸庞,倒也看得出她面上并无慌张神色。
二人一上一下,目光交汇的一瞬,倒也分不清谁高谁低,谁轻谁重。
华砚一脚踏进楼门,白姑娘从楼上迎下来,闲杂人等退出门去,二人再一照面,她就十成十行了大礼。
“未知贵客降临,不曾远迎,失礼至极,还请恕罪。”
华砚见白灵儿恭敬如此,就猜到她已知道他的身份,一边挥手叫她平身,一边打量小楼中的摆设。
棋桌茶艺檀香炉,单看一楼的摆设,倒像是雅致的茶室。
白灵儿将华砚二人引上二楼,吩咐仆童预备上好的茶来,一边安排华砚上座,跟过去亲自倒了一杯茶,“贵客来见我,可是为了问事,不知小女是跪着答,还是就这么站着答。”
华砚笑着摆摆手,“姑娘不必客气,坐着说话就是了。”
白灵儿闻言也不推辞,在华砚下首坐了。
华砚细细打量这美人,年纪虽已不轻,姿容却是上佳,再加上她恬静安逸的气质,自有一番诱人之处。
华砚便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姑娘与崔大人关系匪浅,我有话就直说了,却不知县中关于他的传闻,姑娘可曾有耳闻?”
白灵儿眉毛轻挑,眼中似有冷笑,“刘茂才上京告状的事,早在县中传开了。刘家污蔑崔大人的那些话,荒谬至极,居然还有人会相信?”
她话说的虽严厉,面上却没有义愤填膺的表情,华砚一脸玩味,笑着问道,“白姑娘倒是说一说,传言荒谬在哪里。”
白灵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崔大人在县中几年,为人处世光明磊落,醉酒都不曾有一度,怎么会糊涂到做出强占民女的事。刘家为了户籍,叫妾室百般勾引崔大人,一计不成,又杀人灭口,诬陷大人的名声,其心之毒,用心险恶。”
华砚看着白灵儿笑道,“白姑娘与崔大人交情匪浅,深知他的为人,县中知晓实情的人毕竟在少数,听说的人难免会把这事当成奇闻相传。”
白灵儿点头道,“所谓人言可畏,正是如此。之前那一位御史大人不问案不问事,偏听偏信,手里没有半点证据就上书弹劾崔大人,幸得皇上英明,并未听取他片面之词,另派了殿下来。殿下这几日所见所闻,心中自有公论。”
华砚心里十分介意白灵儿居然知道这么多内情,面上却不动声色,“白姑娘可见过刘家儿媳?”
白灵儿一皱眉头,“依小女所知,刘家派来勾引崔大人的这是他家少爷的一个侍妾,人死之后,那老汉才口口声声称呼其为儿媳。”
华砚笑道,“你可见过蕊沁其人?”
白灵儿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小女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女子,听其言,闻其行,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听其言,闻其行?”
“崔大人在观音庙见到那一对男女之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收了那一封莫名其妙的拜帖,被那一个莫名奇妙的女人纠缠之后,小女才得知有这么一号人物。自此之后,她便时时纠缠崔大人,为谋私利不惜牺牲色相,在人前还要装作清白无辜的模样,着实让人唾弃。”
华砚暗自腹诽,既然崔勤把与蕊沁的交往尽数告知白灵儿,那他说的十有七八就是实情,否则何必多此一举让人生疑。
白灵儿见华砚不说话,生怕他不相信他的话,忙加一句,“崔大人何等人物,身边从不乏莺莺燕燕,他生平有好游玩,得见蕊沁纠缠大人的人不在少数。”
华砚疑惑道,“白姑娘与崔大人如此亲密,竟从没有陪他出过门?”
白灵儿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半晌才摇头笑道,“我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喜抛头露面。”
华砚了然一笑,“刘父声称崔大人曾几次三番写名帖传书信,依姑娘看来,会不会有居心叵测的人可以模仿崔大人的笔迹?”
白灵儿点头道,“崔大人的字迹十分出众,想要模仿并不是什么难事,刘家口说无凭,只好喊冤上告,散布谣言,实在让人气愤。”
此女的回话与华砚之前想的差不多,毫无疑问,她是完全在替崔勤说话。再问崔勤的人品,她也只会百般维护,何必多此一举。
于是华砚也不废话,“听说原先有一个跟在崔大人身边的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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