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我也受不了诱惑被你皇兄留在宫里做皇妃?”
“这种时候你还有闲情调侃我?”
“事已至此,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从前和他是一样的人,绝不会受他的羞辱,更不会在他面前低头。”
闻人桀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要激怒他,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人在屋檐下,好歹先低一低头,你绝不能出事,你出事了我会活不下去的。”
闻人桀反复叮嘱几句,等明哲戟换了朝服,又一路送她入宫。
到宫门处,自有太监来领路,将闻人桀阻挡在外,二人挥手告别时,他竟生出生离死别的错觉。
明哲戟被轿子抬着,等她出来时才发现,她来的不是琼帝接见国使外宾的宫殿,而是他的寝殿。
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她国礼相待。
明哲戟被人领到殿中,闻人勋本懒坐在榻上批奏折,一看到她进门,就笑着把折子合了扔到一边,靠在靠垫上从上到下地打量她。
他的目光,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明哲戟穿的是命妇的华服,她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昂着头,与他对视也并无半点惧意。
两人隔空对望,反倒是闻人勋不好意思。大概是他从前从没被人用如此凌厉的目光审视,想了想,还是吩咐人帮他穿靴,到里间穿戴整齐了才走出来。
就闻人勋的年纪来说,他实在长的太年轻了,皮肤的颜色比女人还白皙,一张面容却瘦削的像长年患病的病人,身量不如闻人家的其他皇子高壮,不像是过过一日戎马生涯的人。
闻人勋见明哲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禁不住也自嘲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个人长的一点也不像北琼人,却还做了北琼人的皇帝。”
明哲戟淡然摇头,“陛下猜错了,我并没有这么想。”
闻人勋也不介意她不跪不行礼,直接把她让到榻上坐,“我的母亲是南瑜人,我从小就生的比其他兄弟都瘦弱,子枭小的时候也是如此,我还以为他长大以后也会跟我一样,谁知他一过了十六岁,容貌身量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哲戟本还满怀戒心,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地用什么方法让她难堪,却不料他竟把她当成多年的老友一般闲话家常,弄得她反倒不知如何反应。
“皇上与肃王殿下是同母兄弟?”
闻人勋看着明哲戟笑道,“如果我说是,你一定会在心里骂我绝情绝义,对待自己的兄弟竟如此残暴,把他送去当男宠羞辱他,抢了他的女人孩子,又打断他一只胳膊,断了他的子嗣。”
什么叫断了他的子嗣?
明哲戟满心疑惑,一抬头望见满屋盯着她的宫女太监,低头轻咳一声,“皇上多心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闻人勋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目光如剑。
宫人们不寒而栗,赶忙都低下头去。
“都下去,叫你们再进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