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为侍的事,程大人知道吗?”
程棉必定对陶菁进宫的事一无所知,否则他不会不提前知会她。
陶菁笑毓秀明知故问,“下士入宫为何要程大人首肯?”
他既然这么说,就是变相地承认进宫的事是他自作主张,却不知他这自作主张的背后,是真的凭自己的心意而行,还是受人指使。
毓秀冷笑着从龙椅上走下来,站在陶菁面前斥道,“若不是程大人一而再再而三上书为你求情,你如何能出牢狱,你不以门生之心侍奉程大人,还大言不惭地反问朕。”
陶菁似笑非笑,“开恩放下士出狱的是皇上,下士想侍奉皇上才入宫的。”
一句说完,他还特别抬头看了一眼毓秀。
毓秀被看的头皮发麻,“陶君学问不差,来日若出仕为官,才是侍奉君上报答皇恩,何必在宫里荒废才华。”
陶菁一皱眉头,“据我所知,皇后的学识堪与程大人比肩,他却并未选择举业而侍奉君侧,莫非皇后也荒废才华?”
不提姜郁还好,一提姜郁毓秀更来气,“皇后轮不到你妄自评论!”
眼看毓秀发怒,陶菁还摸着老虎屁股蹬鼻子上脸,“下士膝盖有点疼,皇上可准我起来说话?”
毓秀眼皮跳了跳,心里想的是活该,嘴里却吐出一句,“平身。”
陶菁款款起身,抬手扑了身上的灰,站着还不老实,一步靠到毓秀面前。
毓秀惊的提声喝了句,“你干什么?”
陶菁丝毫没有大胆犯上的自觉,笑容里还带着三分戏谑,“下士膝盖跪麻了,随意走几步。”
走一步就走到她面前了吗?
陶菁比毓秀高了一头还多,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时着实有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毓秀有点难堪,躲回龙座又有望风而逃的意思,皇帝的面子往哪摆,站着不动又要被死盯着看,最可怕的是陶菁那双望不见底的黑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人时,就像要把人的魂吸干净。
陶菁很享受毓秀近在咫尺的距离,心里偷笑她的窘态,面上还故作无恙。
毓秀这才后悔把人都遣出去了,要是她身边有个宫人,遇到这种情况早替她解围了。
好在陶菁最后还是往后退了,毓秀抓住时机回到龙座。
陶菁一开口说的话又让人哭笑不得。
“下士表字笑染。”
毓秀心说我管你表字是什么,服侍我的那些人我连名字都记不住,你还指望我以后对你表字相称?
陶菁见毓秀脸上略过一丝轻蔑,就垂眉叹道,“下士的冠礼是在牢狱里行的……”
话一出口,毓秀果然有所动容。
西琳的规矩是男子十六行冠礼,女子十五行笄礼,行礼之后才算成年。成年礼是人一生中的大事,就算不大肆庆祝,也要谨慎对待。
陶菁十六岁的时候身在牢狱,加冠必定十分凄凉。
毓秀不知实情,难免对他生出怜悯之心,“陶君的父母双亲可还在?”
“都去世了。”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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