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面上的忧郁转瞬即逝,眼中的千言万语也沉入湖底,“太子苏从前来访西琳,都会提前休书通报,这回却直接走了仪仗,想来不是要求什么,就是想做什么。”
欧阳苏从前曾几次出访西琳,毓秀也曾随她老爹回过南瑜,一对堂兄妹确实有些稚子交情,只不过这几年他们都长大了,又各为皇储,诸事繁忙,交往就渐渐淡了下来。
毓秀记忆里的欧阳苏还只是个清瘦俊美,风度井然的少年,不知他现在是否已是独当一面的太子殿下了。
但愿他此番前来是友非敌,就算不念从前的情谊,多少也要顾念骨血亲缘,不要与三皇子联起手来对付她才好。
纪诗满面春风站在堂下,才要开口说话,就被姜郁冷声截了话,“纪公子折子也递了,还有别的事禀报吗?”
纪诗讨了个没趣,毓秀虽有怜悯之心,却不好偏帮,只能温言安抚,遣人送他出宫。
姜郁冷眼看纪诗出门,想到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同这些鬼明争暗斗地周旋,只觉得未老先衰,身心俱疲。
毓秀见姜郁一脸疲态,就走下龙椅拉着他的手笑道,“皇后累了就回宫歇息,不必在这陪着。”
她本是好意,姜郁却从她的话中听出逐客之意,多心地以为她是在变相地责怪他彼时言辞严厉,让纪诗下不来台。
“是臣打扰皇上了,臣罪该万死。”
嘴上说“罪该万死”,腰板却挺的死直。
明明是生气了。
毓秀目瞪口呆地看着姜郁离去,心里好不纠结,怎么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得罪他让他不高兴。
身为一国之君,就连为情所困也是有时限的,她也顾不得悲春伤秋,就又要埋头看奏章了。
毓秀初登大宝,难免谨慎过度,对朝臣所奏之事事无巨细地审慎批阅,不留意就洋洋洒洒写了一篇。
她也知道自己底气不足,才在手法上矫枉过正,只盼早早下过这一局棋,她把这帝位坐的驾轻就熟了,处事才能洒脱些。
毓秀的晚饭又是在勤政殿将就吃的,她正暗自埋怨御膳房弄砸了汤,内侍就禀报太妃求见。
说是求见,可谁敢让姜汜在门口等,内侍话音还未落,姜汜就已进门,他身后的美侍捧着一个精致的茶盒。
毓秀笑着起身,“太妃怎么来了?”
姜汜接过茶盒递给毓秀的内侍,“臣听说皇上这几日精神不好,特别拿好茶来给你喝。”
送茶什么的都是借口,无事不登三宝殿才是真的。
果不其然。
姜汜才落座,就笑着对毓秀说了句,“灵犀昨晚偷跑到永乐宫的事,臣已经替皇上教训过了。她是孩子心性,做事没分寸,皇上不要记在心上。”
毓秀笑着喝了口茶,“灵犀与皇后多年知交,担心他的病情没顾忌早晚也是有的。”
姜汜轻咳两声,“倒是皇上,昨晚怎么没留在永乐宫?”
毓秀脑子一嗡,满脸通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